第62章 他恨死沈青棠了

只有陈策安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剃发。

他倒也不是嫌弃自己满头的银丝,他从不在意相貌。

能让他做出剃发的决定,势必和沈青棠有关。

陈策安的厢房罕见的多了一面铜镜,此刻,他就坐在铜镜前。

青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上比秃驴还秃,他想,这样的话,阿棠回来的时候就不会嫌弃他老了吧?

剃发总比满头银丝好。

也是这个时候,桑槐进来了。

“属下有罪,属下还没有找到夫人的下落。”

已经寻了好些天了,都没有找到半点下落。

天下那么大,寻一个人仿佛是在大海捞针。

陈策安听着这些话,整个人更阴森了几分。

“滚出去。”

他不爱听见这些话。

阿棠可真狠,藏的可真深。

他一定会找到阿棠的。

桑槐被赶出去之后,尉迟舟不请自来了。

他看着头上干干净净的人,口中止不住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打算出家了?”

“小爷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人不要太凶,不然媳妇肯定跑。”

“这下好了,人真的跑了。”

“不过,天涯何处无芳草?陈策安,你该清醒些了。”

尉迟舟话里话外都带刺,可他也是真的为了陈策安好。

“你还寻她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和沈青棠再续前缘?”

尉迟舟想不通陈策安为什么还要找沈青棠的下落。

而且,他变了很多。

“滚出去。”

陈策安的心情不好,说话也没有半分的软意。

他寻沈青棠是为了再续前缘?做梦。

他寻她只是为了将她碎尸万段,怎么可能还和她再续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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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将沈青棠剥皮剔骨,然后将她吊在城门口让所有人看着她的下场。

尉迟舟见人的面色不好,他也不再多言。

他摸了摸鼻子打算离开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别到时候没把人碎尸万段,自己先哭红了眼。”

尉迟舟说完就跑了,生怕被人抓住。

陈策安的耳边还萦绕着尉迟舟说的那些话,他攥紧了手,满脸的凶意。

他怎么可能因为沈青棠那个女人哭红眼?做梦。

可下一刻,陈策安就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本子。

他随意的翻了翻,越翻心里就越烦躁,越烦躁就越委屈,越委屈,他的眼睛就越红。

该死的沈青棠,她再不回来,他就生气了。

她要是这个月肯回来,过往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希望她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陈策安到底一脸阴沉的离开厢房,他带着本子去了书房。

桑槐帮他研磨好墨水之后就退下了。

陈策安提笔开始写日志。

冬月初九,天气晴朗。

【阿棠今日又没回来,我很生气。】

【阿棠是不是故意不回来的?一个多月了,她也不给我写信。】

【我今天很生气,因为我又想阿棠了。】

【阿棠这样的女子,不值得我想念她,不是吗?】

【阿棠该死,不是吗?】

【可我还是……】想她。

最后一句被墨水糊住了,陈策安看了一眼不管。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想阿棠,他只能将这些心里话写下来,写下来就好了,写多了,他就不想她了。

他写日志也不过十天左右,可这本本子已经被用了大半了。

陈策安几乎每天都会翻看前面写的内容,然后他越看就越生气。

几乎每一页,他都在说他想阿棠。

“……”。

陈策安又别扭又烦躁,到最后,他直接在本子的第一页写下了几个字——阿棠的罪。

他以后每写下一句想阿棠,她就多一条罪,到时候他就会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刀。

沈青棠死不足惜。

可他每每看着雪花的时候,就会想起从前少女说过的一些话。

“策安哥哥以后可以陪阿棠一起看雪吗?”

“阿棠想和郎君一起看雪,策安哥哥是阿棠的夫君,对吗?”

她歪着头,整个人都靠着他,见他没有推开,她会更加的得寸进尺。

那个时候他答应了她,一定会陪她看雪,每年都会。

可她却先食言了,她先丢下他跑了。

陈策安的怒气又因为雪花被挑起,他满身的阴沉。

陈策安恨死她了。

他想,他以后也不要再见到沈青棠了。

他也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