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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陈策安消极了好几天,从除夕那天开始,他几乎每天都喝了些酒,也不知道是单纯喜欢喝,还是想麻痹自己。
桑弧进了书房,“请主子降罪,属下并未寻到那个面具人的行踪。”
这几天他都在寻找那个面具人,但无论怎么找,也没有找到人。
陈策安的身上虽然带着酒气,但他的脑子是清醒的。
他没开口,一直沉默着。
没寻到人么?那那个女子呢?
难道,他真的认错了人?
那真的不是阿棠吗?
陈策安手中的玉扳指应声而碎,桑槐的头更低了几分。
小主,
“滚下去。”
青年的语气不好,彰显着他不好的心情。
陈策安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眼中多了丝丝的痛苦。
那真的不是阿棠吗?
那阿棠到底在哪里呢?
她真的就那么的狠心吗?她真的不要他了吗?
陈策安的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少女之前说过的话:“阿棠一定会一直喜欢策安哥哥的。”
“阿棠也会一直陪着策安哥哥的。”
“策安哥哥一定要一直对阿棠好,知道吗?”
“阿棠好喜欢好喜欢策安哥哥,想要策安哥哥平安开心一辈子。”
这些腻人的话在他的耳边久久挥散不去,他简直要疯了。
“沈青棠。”
陈策安看着屋外的雪花,心中的恨意再一次达到了顶峰。
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眼角分外的红,
他的心中除了恨意,就只剩下了委屈了,非要分的那么清楚的话,那恨意占一分,委屈占了九分。
阿棠,真的不要他了吗?
他是哪里不乖吗?
她为什么不要他了?
陈策安被风雪迷了眼,他随意的擦了擦眼睛。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指尖上的湿润,那是他的眼泪。
他哭了?
意识到自己哭了这个可能的时候,他的脸色就臭了。
他更要疯了。
他偏头不再去看雪花,整个人又阴郁了几分,他想,他才没哭。
他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
他流血都不会流泪。
沈青棠,她该死。
他的内力一运转,书房的书桌便不能幸免了,它一下子就碎成了渣渣。
而正在看话本的沈青棠止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吓得惊雪以为她着凉了。
“小姐又打开了窗户,奴婢不是说过不能开窗的吗?”
惊雪赶忙给她披了一件斗篷,而后关上了窗。
“没事的,我觉得挺热的。”
沈青棠不觉得自己着凉了,可她这个喷嚏打的太莫名其妙了。
“小姐,你说大人离开这了吗?”
惊雪试探性的开口,小姐的肚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她不希望小姐因为大人还得继续赶路了。
“不知道,等过些日子让赤雪去打探一些消息。”
沈青棠她也不确定,距离除夕那天已经过去七天了,但陈策安还是没有找上门来,说明她暂时安全了。
只要她一直不出门,肯定就没事。
惊雪听完,她不再说什么,小姐想看话本了,她不能打扰她。
沈青棠见人离开,她开始看起了话本。
只是不等她多看一会,她的肚子就传出了些许的动静。
孩子又动了。
“你是不是也憋坏了?”
沈青棠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能感受到孩子最近动的越来越厉害了。
她不懂,是每一个孩子都会这样吗?
“你一定要保佑娘亲,千万不要被你爹爹逮到了。”
“希望你爹爹快离开这里,回汴京去。”
沈青棠也不管孩子听不听得懂,反正她就是要说。
希望陈策安真的能尽快离开吧!
可惜,沈青棠这个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她到底还是被逮到了。
正月十五,上元节。
沈青棠在屋子连续憋了十五天之后,她终于受不住出了门。
她还就不信了,她就今晚出个门,能被陈策安逮到不成?
再加上她记得陈策安不喜欢热闹,所以她更加有些肆无忌惮了。
“戴上面具,我们出门玩。”
沈青棠让惊雪戴好面具,三人一起出门了。
天色黑,加上戴着面具,确实难以分辨,因此,沈青棠就更放心了几分。
她到了街上先买了一串糖葫芦吃,甜甜酸酸的,特别的好吃。
上元节街上比除夕那天还热闹,周围挂满了灯笼,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了。
沈青棠看了耍杂技,又去了猜谜语的摊子,她不觉得自己能猜中谜语,但不妨碍她去凑热闹。
最后她灵阵惊雪去了卖花灯的摊子,她要放一盏花灯,算是给未出世的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