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之脸色淡然:“怎么样?”

江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好似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贱皮子,江河可以确定,那人就是贱皮子。

一句看好你就往外送钱,这三个字也太值钱了点吧。

好在,没有出现江河担心的事情,他扯开话题道。

“进宫。”

昨夜后半夜,睡不着,江河干脆拟好了名单,准备今日便呈奏皇帝,早日定下来还是放心些。

张景之扫了一眼自己写的厚厚一叠的纸,微笑着颔首点头。

两人上了马车,出了百司卫后,江河才开口道。

“殿下,知行合一是好事,可做人也要晓得圆滑,毕竟......”

“毕竟我还是太子是吧?”张景之接话说道。

江河重重地点头。

以前因为张景之事事软耳根,江河感到担心,所以在京都外相处的那些日子里,尽力地去改变他。

如今,他做出了改变,可又让江河深深地担忧起来。

不为别的,太耿直了,会比软耳根死得更快,更加讨人嫌。

张景之笑道:“你认为我傻吗?”

“什么?”江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能做太子的人,有几个傻的?呵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心里清楚得很。”张景之目光流转,眼眸真诚地凝视着江河。

江河心中苦笑,在小小的车厢中,张景之没有再自称本宫,江河不傻,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可张景之的转变确实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鬼话说多了,再想说人话就很难了。”江河别有深意的说道。

“呵呵。”张景之笑了笑:“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变成那样的。”

江河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此时,自己正在做的不就是吗?

不禁苦笑道:“作为朋友,我是不希望你变成那样,作为臣子,当你变成了那样,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的对立面。”

张景之正色起来:“如果我坐上了那个位置呢?”

“无论你在哪个位置。”江河亦是正色道。

车厢内,气氛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