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沉思了起来。
关兴言所交代的肯定都是事实,可陈飞扬总感觉他还有一些东西没说。
例如,这几年贪墨的物品,换成了银两,为什么没往关府拿。
这些银两难道一直放在玉华商行?
关兴言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分文不取?
陈飞扬站在门前想了许久也没个头绪,冷着脸进入了诏狱。
关兴言见陈飞扬等人回来,先开口道:“江河呢?”
陈飞扬看了他一眼道:“出城迎接江海了,想必过几日便会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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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陈飞扬厉声道:“关大人,你好像还遗漏些没交代吧?”
关兴言神态放松,轻轻摇头:“该说的我都说了。”
陈飞扬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个川字:“玉华商行已经人去楼空。”
说完这句话,他紧盯着关兴言,而关兴言仿佛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一般,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陈飞扬冷声道。
关兴言笑了笑:“暗羽卫在京都大肆拿人,邓威与老夫做的何种交易,他难道不知,莫说暗羽卫动静闹得这么大,就是有一些风吹草动,他不见了也很正常。”
“贪墨的银两去哪了?”陈飞扬直指问题的关键。
关兴言眼神闪烁:“这多亏了江河,银票可是起到了大作用。”
“这么说,这几年贪墨的银票都在关府?”
关兴言摇头:“都在玉华商行放着呢,这种钱财,放在老夫的府里,不安全。”
陈飞扬冷笑:“关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漏洞太多了,难道说你贪墨银子不是为了自己?还是说你背后还有人?”
关兴言眼底深处划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异样,转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老夫贪墨自是为了一个钱字,邓威老夫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老夫的银子。”
此时,陈飞扬对关兴言的话是半点也不信,暗羽卫从成立之初到现在,办理的贪墨案件没有一百件也有五六十件了,没有一人会将贪墨的银子放在别人的手里。
首先这些贪墨的人都有个共同点,就是贪。
可正是因为这个贪字,才会让他们伸出肮脏的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劳动所得。
这无关于安全与否。
这是一个人的人性。
哪怕是亲生儿子,在他没死之前,也不会将这笔钱交出去。
而关兴言恰恰是个例外,他所说的话在旁人看来合情合理。
陈飞扬却不这样认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他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正如关兴言所说的那般,贪就是为了钱。
亲生儿子都不信任,难道会信任一个帮他销赃的外人?
如今之计,只有找到邓威,事情便会水落石出。
接下来要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
苗仁风的手艺他是相信的,至于负责城门守卫的暗羽卫,他也是相信的。
只要邓威经过了城门,那么,在有画像的情况下,没人能逃脱暗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