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河叹了一口气。
“哥儿,从前虽然是世子为难我们,但国公府里还有哥儿在,人家看在哥儿的面子上,多少会留一些余地,如今……”
“洋货铺子的利润太大了,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这也是免不了的事,我近几年又不能回京,不过这买卖结束起来容易,只怕再做起来就难了,舅舅得心里有数。”
陈杰说道:“表弟说的对,谁也不嫌钱咬手, 可如今,这铺子开不下去啊,在京城里开这种铺子的人家,哪有个没有靠山的呢?”
“不知舅舅可听说过荣国府贾家?”
陈天河的面上有些尴尬,他是打听过荣国府的,人家是国公府,如今在礼法上又是琛哥儿的外家,他们是皇商,只要沾着一个商字哪有不卑贱的?荣国府是比自己家体面的多。
林琛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舅舅想多了,他装作没注意的说道:“贾家的大姑娘刚刚封妃, 多少会有一些颜面,我跟他家的一位公子关系不错,已经同他说好了,咱们京里的买卖归他照应,舅舅分他两成干股,如若有他也解决不了的事,你们只管去找四殿下,招呼我都打好了。”
陈天河喜出望外,京城中的买卖是多少年的心血,如果有可能谁也不想结束,原本铺子有琛哥儿两成干股,再送出去两成,自家还剩六成,买卖自有人家操心,自家只管走货,很划得来。
见陈天河点头,林琛沉吟说道:“如今琏二哥就在我府上,舅舅和表哥同他见一见?”
春茗听见主子如此说,忙退了出去请人。
贾琏来的很快,他着急呀,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但这买卖他愿意干,也算是他的一个退路了。
陈天河定睛看去,走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公子,长得白白净净的,身量高挑,远远的便拱手做揖道:“既然您是我表弟的舅舅,也是我的舅舅,陈舅舅好。”
陈天河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他见惯了那些侯门公子的嘴脸儿,一个个都高高在上的,第一次见这么热情的公子哥儿。
他心知这必然是看在林琛的面子上,忙起身还礼道:“不敢不敢,当真不敢当。”
他说着便往袖子里摸,人家都叫舅舅了,他怎么也得给见面礼。
可是立刻又尴尬起来,他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总不能给人家银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