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随从见他面沉如水,一个个都不敢言语,只是拼命的抽那匹马,无奈怎么用鞭子抽,那马只是出不来,急的人干瞪眼。
两车倾盖而过,忽听一个女子脆生生的声音说道:“马是有灵性的,这样抽他,他是不可能出来的。”
那随从见主子面如锅底,又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心里正烦躁,忽然听见有人这样说,不由得呵斥一声:“你懂什么?”
那队人马里头的侍卫头不由得勃然大怒:“什么人如此放肆?我家姑娘好心提点你,你反而如此无礼,到底凭的什么?”
东宫里的那个侍卫发出一声冷笑,他们主子是什么人?这人居然敢问他凭的什么?
那侍卫刚要回嘴,便听徒俊说道:“姑娘,有何高见?”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他一向是极修边幅的人,如今,连泥带水的,甚至有一些都粘到了他的袍子上,忍是可以忍的,但心里确实是极想离开这里。
车帘子一掀,从马车里跳下一位姑娘,大约十六七岁年纪,长得十分明艳照人,眉目疏朗,眉眼之间还带着一股豪侠之气。
她身后的一位姑姑伸手一抓她的手臂:“姑娘,临行前夫人吩咐什么?”
那姑娘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这一路上不是听你的话了吗?都没有骑马了,如今还没到京城,那些规矩可不算数。”
那姑娘手臂一挣,挣开那姑姑的手跳下马车,快步走到徒俊的车前,绕着车走了一圈儿,伸手拍了拍马的脖颈。
她回头喊道:“拿些草料过来,多拿些盐巴豆子,再拿一些水。”
这些事情周家的下人都是做惯了的,动作十分迅速,不一会儿就将东西都摆在了那马儿跟前。
那马儿本已十分乏力,见到这些草料,一声欢嘶,进食声听得人十分愉悦。
徒俊悄悄的打量着那姑娘,举手投足间不见任何粗俗之态,却透着爽朗大气,让人一见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