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瞧一眼李珩,大笑道:“好!就封为淮曦公主。”
泪水于眼眶滑下,沿铠甲滴落地砖,一声巨大响声,攻击在众人心头,穆宸瞧眼前女儿,心痛窒息:
“陛下,臣戎马一生,为盛国立下汗马功劳,锦儿无辜,被囚十年,已受非人折磨,求陛下放过她。”
穆景翊跪着的膝盖向前,穆锦安被囚禁十载,方出牢狱不久,便要去和亲,他这位兄长从没有尽过责任,绝望侵袭他骨血,少年哭得撕心裂肺:
“陛下,饶过锦安,臣愿赴死。”
明帝无动于衷,穆锦安抬眸望向明帝,帝王阴谋诡计,猜忌多年,终于得逞,她不似往日恐惧,仇恨目光看向明帝:
“陛下,我父兄进宫救驾,您怎能不审便杀?怎可听信李珩一人所言?分明是他构陷,堵住我们的嘴,您便可心安吗?我们来世,一决胜负!”
明帝除去多年心患,他心情格外畅快,恨不得此刻在宫中大摆宴席,任何危及帝王之位的人,他都会除掉!
穆锦安被拖回穆府。
“轰隆!”雷声滚滚,闪电划过夜空,大雨滂沱,穆锦安手腕被铁链锁住,她眼中只有血红,穆府几百人惨死在她面前,她凑近父亲,十五年来,相处不过三日,竟是死别。
穆宸铠甲皆被刺穿,几十刀剑于他身体拔出,血如泉水迸发,溅女儿脸上,他唇舌被鲜血浸透,呜咽说不出话来,看向边疆方向。
他忠君爱国,护佑百姓,竟是如此下场,穆宸只后悔没有拼死带走女儿,血泪满面,试图留给穆锦安最后笑容:
“长柄金刀百战嬴,弯弓满月射苍鹰。军威虎震驱胡虏,边境千家夜挂灯。为父无能,护不住你,若有来世,锦儿定要成为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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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安亲眼见到所有亲人死在她面前,她多年哀痛情绪瞬崩溃,心口猛疼痛,放声痛哭:
“阿爹,姑姑,阿兄,阿嫂,骨肉分离,十载重相见,那堪死别!天地不仁,乌云蔽月,血溅霏霙,天道不公,我不服!”
李珩特意换件蟒袍,耀武扬威,记恨她不与他同心,不拉近他与穆宸之间的关系,脚踩穆锦安脸颊:
“城外千人,禁军假传军情圣旨,是穆芸为本王谋划此事,太子行刺,是本王谋算。”
“你可知,你阿娘是怎么死的吗?下了黄泉,你亲自去问。”穆芸神情得意,居高临下睥睨穆锦安,又温柔瞧李珩,恶毒心思写满脸,“王爷,妾身还有一计,快马加鞭,将淮曦公主押至幽州,令陈宣滋扰欷雀族,言明乃公主指使,再送她去渠和,李元漾定不饶她。”
李珩狡黠又惊讶笑意:“芸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你助我,他日,你便是皇后。”
“李珩,我诅咒你,屡战屡败,生世受辱,不得好死。”穆锦安仇恨之意看向李珩,这样的奸恶竟成为太子,“我定亲手杀你,就如同杀那些奸佞,让你们替百姓,枉死的冤魂偿命!”
李珩冷眼瞧她:“果真是你,满朝文武都杀不了的人,你却轻易要了四人性命,若非本王不喜煎茶,恐怕死在你手中,有些能耐,不过,人无来世,此刻,是你先死。”
翌日,城门悬挂穆宸父子头颅,送亲队伍出城,几十侍卫持剑,环顾四周,穆锦安坐在马车内,看见父兄头颅,悲痛欲绝:
“一切皆我之错,若非我成亲,穆氏不会惨遭灭门,阿爹!”
“公主,百姓在此,不可哭喊!”她被车内秋水捂嘴,穆锦安恨意咬秋水手指,神情愤怒,“这么多年,你从不和我说一句话,我父亲死了,我都不能哭吗?”
队伍向北方行去,盛安城门消失在她视线,穆锦安不知此去是何命运,她倚在窗边,马车行驶格外快,颠簸不已。
“吁!来者何人?”侍卫看向对面少年,他穿件大红色锦袍,金冠束高发,戴张面具,手持长剑,春寒凌风于身后吹来,他乌黑长发飘起,一抹银光映众人眼瞳,执剑少年如疾风穿梭在人群,剑气如虹,招招毙命,侍卫还未来得及出招,便死于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