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只剩下自己和后土祖巫属地的神品还没有被找到,共工心中不禁焦急万分。
然而,让他倍感棘手的是,虽然他有能力直接带领所有人瞬间传送回自己的属地,但能否顺利带着苏小丫找到自己属地的神品,他实在不敢打这个包票。
毕竟,他的神品有那么一点特别。
此刻,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共工,有的眼中流露出戏谑之意,仿佛在看一场闹剧;有的则满怀期待,希望能尽快目睹那神秘的神品真容;还有一些人面露疑惑之色,对共工始终避而不谈神品一事心存疑虑……
面对这些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视,共工只觉得压力如泰山压卵般沉重。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全程紧绷着脸,宛如木雕泥塑一般毫无表情。但实际上,他的大脑正飞速运转着,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究竟该采取何种方法,才有可能找回当初自己亲自指定的神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共工内心越发焦灼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整个空间都散布着尴尬的气息。
就在这时,玄冥终于按捺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询问共工:“共工老弟啊,你属地的神品到底啥时候能带我们去取呀?”
玄冥一开口,共工他们还没啥反应,苏小丫和虞书衡却睁大眼睛,如果这两人在喝水,绝对会喷——玄冥是不是也太接地气了些?还老弟……
只能说,环境改变一个人总是润物细无声的。相信,玄冥自己都未必感受到了。
就比如他们自己,曾经对于修仙,对于神话,那都是当成故事来听的,可以说是从小听到大。
可是一朝穿越,虞书衡变成他以为只在故事里面存在的树精;苏小丫虽然还是人,可是她却踏上了玄幻小说中的仙途——修仙!
如今,苏小丫和虞书衡都已经习惯了飞天入地,他们的三观也在悄无声息的改变。
想到这里,两人齐齐一愣,他们也在悄无声息的被环境改变着。这一刻,两人各自惊醒,再如何改变都必须牢记——不忘初心。
两人这次顿悟几乎只有一瞬间,可是灵台清明,心境提升的不是一点半点,对于两人日后的修行大有益处。
却说共工,听到玄冥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心头,令他本就紧张的心弦又紧了几分。
唉!
这一瞬间,共工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原本还想着能找个借口避开这个问题呢,但此刻看来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无奈之下,斟酌了再斟酌,共工在硬着头皮,满脸郁闷地回应道:“哎呀,我……那个……就是吧……”
玄冥都无语了,共工纠结了这么半天,结果还是磕磕绊绊的就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太磨叽了!
玄冥忍不住一瞪眼,就要提醒共工。幸亏共工反应快,他可不想让好兄弟真的说出什么来,干脆眼睛一闭,祝融那个家伙想笑就让他笑去吧:“我不知道蜉蝣究竟飞到哪儿去了!”
呃!
“蜉蝣?!”
“蜉蝣?!”
听到“蜉蝣”二字,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好几声惊呼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
“没有听错,共工祖巫说的就是蜉蝣!”
“就是那个朝生暮死的——蜉蝣?!”
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共工,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一时间,大家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毕竟,蜉蝣朝生暮死,绽放刹那芳华,是个人都知道啊!那就是个活不过一天的存在,虽然大家都觉得蜉蝣的一生充满了悲情,可是谁也不会想着去让蜉蝣长生啊!
这不是善念,这是残忍!
真的不知道共工怎么想的。人族修士修炼长生,都要送走一代又一代血脉后人,很多修士都能够因此产生心魔。
毕竟,血脉亲情的牵绊,不是说割舍就能够割舍的,甚至会成为一部分修士的执念,最后演变为心魔,令这部分修士渡劫失败身死道消。
所以,让只能活几个时辰的蜉蝣长生,这不是每天每时每刻一次又一次的承受着生离死别的煎熬么?
心智弱一点的,绝对一天都活不起!
这只倒霉蛋蜉蝣,估计逃的远远的,不看不听不想不思考,才能活下去吧!
这折磨,到底是什么怨什么仇啊!
玄冥皱着眉头说道:“共工,你,你怎么将神品定为蜉蝣了?这岂不是为难自己么?”
共工叹了口气,缓缓道:“当年我偶然机缘巧合看到了蜉蝣成片成片从空中坠落,尸身在河面铺了厚厚一层,实在是不忍心,所以……”
“所以?所以你就想改变蜉蝣一族的命运么?”玄冥简直恨铁不成钢,气的头脑发晕:“可是,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授予蜉蝣为神品,却不代表蜉蝣就能够开始修炼,并且将修炼之法传授下去。”
玄冥深吸一口气,他真的是越说越气 ,越说越是恨不得破开共工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