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铭闻后,又用衣袖抹了抹那并不存在的眼泪,而后低头直直望着桌案上的那几张宣纸。
那是一份向内廷衙门呈递的申请,他想让内廷衙门同意他对林园自由买卖花卉苗木,或者改变林园用途,比如把林园改成农庄等,希望内廷衙门能许他对林园的一应事务独揽决断,包括房屋出租,和以后人员的招募安排,甚至要求再给他几个胥吏名额。以及土地房屋的随意处置等等。
要是能得到这份申请同意书,林园那边的房屋、土地、苗木,花卉,都能由他自主定夺。
现今内廷衙门这边,尚未觉察到这些物事的价值,甚至还默许王铭可偷偷售卖树木谋利,只是此前仅是暗示,没有人将此放在心上。
但是,倘若日后王铭凭借花卉或树木卖钱盈利发了财,定会有人眼红,届时这些眼红之人,一定会想尽法子来摘桃子。
到时为了除去王铭,甚至会使些过激手段,或是在背地里使用恶心的方法来对付他和家人。
为了杜绝隐患,王铭必须从此刻起,使自己的行为做法都合乎情理。
他的法子便是白纸黑字写明白,也要由内廷衙门盖印承认,授予他独断专权。
他也将往后的每年税费写明纸上,如此一来,便可堵上悠悠众口,旁人也无话可说。
等到财富分配妥当之后,他们便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无法再为难谁,到时都会是一条绳上的利益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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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大人,现在这些个条文也是没有用了,您还是将我调回城里吧,我也不要什么二级、三级的待遇,哪怕当个普通的小干事便好。”
王铭抬头,直直望向苏总管苦苦哀求着。
“总管大人,我瞧着内廷衙门里的吏科甚是不错,要不我便到您这儿来,为您端茶递水吧。”
“不妥,不妥,你乃是有能力的大才,怎么能让你来为我端茶递水,我实在不想让你大材小用啊。”
“总管大人,我知晓您大人大量,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不能一直都在乡下待着啊,我家的情形您也是知晓的,家中仅我一子,我还须得为我们王家传宗接代了。”
“王铭啊,本总管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呀。这……这个解除婚约之事,实是平常,嗯,再正常不过的了,天下之大,每年都有诸多之人解除婚约,或是被人休弃、和离,也是不少的,对不对?”
“对对对,总管大人所言极是,王铭啊,你可要振作起来,听从总管大人安排。”
此前一直呆愣的李主管听出了总管大人的意思,赶忙上前帮着总管大人劝服王铭,万不能让这小子撂了挑子。
“嗯,再者说了,天下美女多如繁星,好的女子千千万万,届时你定能遇见一位更佳的妻室。你的家世亦是不差,生活在当地也是相当不错,对不对啊?嗯,再说,大丈夫何患无妻呢?”
王铭神情一愣,而后做出努力思索之态,紧皱的眉头,苦痛的神情依旧不停地变换着。
不多时,王铭抬起头,冲着苏总管拱手一礼。
“总管大人,您说的对,我是太过沉溺于男女之情了,没有思考周全,我还要为大义献身,为我皇尽忠效力呢。”
“没错,王铭啊,你如此想便对了,你看,你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怎能为一个女子而萎靡不振呢?天下如此广袤,亟待我们去奋斗,大华需要我们去效力,皇家需要我们去忠心效力,我们万不能为了一个小小女子而自甘沉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