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担心他坏了太后的名声。周泽年笑意真诚了些,算是看明白了秦景盛护短的性格。饶是如今人人都惧怕喜怒无常的秦太后,恐怕在大将军眼里,秦寻雪依旧是他乖巧可人的妹妹。
但周泽年只是笑着回了话:“大将军多虑了,此事便是娘娘交代给泽年的任务,娘娘给了泽年些白慕扬的把柄,用来同白慕扬周旋。泽年自然知晓白慕扬不是可以深交之人,不过是短暂地利用罢了,若是察觉不对,泽年也会及时收手,不会玷污了太后的名声,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致太后不仁不义的境地。大将军无需担忧。”
秦景盛听完后轻嗤一声,倒是和秦寻雪有些像:“她连这都告诉你了。”
稍微想想就知道,周泽年口中的“把柄”大抵是当年她随着京都那些纨绔,不动声色地引导他们做的蠢事。但在秦寻雪出手前,白慕扬身上就已经背着不少人命,秦寻雪倒是没来得及对白慕扬做些什么,只是拿捏了一些人证物证,也足够为难白慕扬了。
只是这种致命的情报,秦景盛可从未从秦寻雪那里得到,都是他自己去探查或是阿芷探查到的,他如何还是不知阿寻将那些个证据藏在哪里,但大周八皇子却是胸有成竹,大抵是阿寻将情报告知了他。
思及此 秦景盛的心情一下就差了起来。饶是他真的不相信秦寻雪会因为齐峥对谁好,明白此事必然另有隐情,也有些恍惚,想着难不成阿寻这次是真的动心了?
周泽年可不知道这几句话对秦景盛造成了多大的冲击,谢逸不曾同秦寻雪一同长大,自然是不太了解秦寻雪的性子的,他只是不认同秦太后将这种情报无条件告知周泽年,并不了解这对秦寻雪有多难得,堪称反常。
秦景盛盯着周泽年,眼中黑浪翻滚,想着能不能下手先杀了周泽年再去找秦寻雪告罪。……虽然知道这个草率的计划自然成不了,但生平第一次做出此等草率计谋的秦将军还是很难受。
周泽年无惧地望过去,眼神真挚:“将军这般盯着泽年,可是此事有什么不妥之处?”
秦景盛古怪地笑了一声:“自然没有,我只是觉得殿下很厉害,难得见到有人能得到太后这般宠信,连太后身边的雀枝都是因着多年伴驾才得到太后几分信任,殿下真是得了滔天的富贵。”
谢逸:将军你身上的酸味都快冒出来了好吗!哪里有将皇室子弟同宫女比较的!
周泽年却不在意秦景盛拿雀枝同他类比,反而在听到“宠信”二字时心口一紧,涌上酸涩之感,竟是听见咚咚的跳动声。他当然知道秦寻雪有多宠信雀枝,将自己的家生子带来皇宫中,破例封为执掌六宫杂事的女官,全权交由她一人负责。在秦将军是眼中,短短月余,秦寻雪对他的信任,竟然能同多年主仆情分的雀枝一样吗?
周泽年心中似是有什么东西松动了,眉眼展开了些,头晕似乎也消退了些,甚至能露出一个真情实感的轻松笑容:“这是泽年的福气。”
秦景盛暗道不妙,他本意是想嘲讽周泽年,但如今周泽年似乎从这些话中提取到了别的意思,似乎……更想亲近秦寻雪了?
秦景盛:做梦!离阿寻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