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郑奕有些恼怒地捶了下墙,他侧过身看着旁边站得极为隐蔽的人,语气有些冲:“你明明知道你这表兄不怀好意,为何还要让他接近荣王?他可不是什么善类,若是荣王出了什么事,娘娘怪罪下来怎么办。”
明明他昨日已经拦住了秦景礼,偏偏今日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进了客栈,还精准无误地找上了周泽年,要说这一切没有身旁的秦景盛的推波助澜,郑奕是不信的。
这几日奔波,万分疲惫的秦景盛揉了揉太阳穴,不紧不慢地抬起眼看着周泽年紧闭的房门,语气慢悠悠的:“急什么。我同你相识十余载,你像是会被我小妹的威压逼迫的人吗,怎么如今这般关心周泽年?秦景礼确实是个祸害,但他这些年在许州知州的位置上做得不错,除了私自铸币一事外,许州境内风调雨顺,郑兄还是少一点对他的偏见的好。不过郑兄说得对,我的堂兄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荣王却也并非什么善类。哼哼,谁算计谁还说不定。”
郑奕惊奇地看着秦景盛:“难以想象,你对荣王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简直超乎我的想象。罢了罢了,左右我也只是答应娘娘护他周全,有你在,秦景礼还不敢做得太过分,且再看看吧。”
秦景盛合上眼:“我且休息会。待到秦景礼出来,唤我一声,我有事要同荣王商议。”
郑奕——一个休息了好些日子的闲人还真不能对秦景盛说什么。到底是多年好友,纵然嘴上不饶人,但郑奕还是答应了下来。
秦景礼和周泽年并没有商议太久,不过一刻钟不到,周泽年的房门便又被打开了。郑奕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秦景盛,这人比他动作更快,早早便睁开了眼站直了,就这样看着周泽年将人送出了房门,却没有下楼,就站在自己房门口目送秦景礼远去,端的一派温柔。
没等郑奕说什么,秦景盛便低声说了一句“今日若是无事,莫要再让人打搅周泽年”,便轻轻一跃,施展轻功,几下就到了周泽年身边。
惨遭抛弃的郑奕目瞪口呆,气得牙痒痒,决定在给贺温娅的信中好好告秦景盛一笔账。谁能想到呢,郑奕不过和贺温娅有过几面之缘,两人却在诗文造诣上颇为投缘,做了笔友。
阴恻恻的郑奕躲在转角,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他需要布置的事不少,随着周泽年回来,调查私自铸币一事的进度就要加快了,他自然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