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傅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不慌不忙地对着秦太后行了一礼,话说的条理清晰:“回娘娘,国之根本,在于社稷。陛下如今已然学到国策,不再适合臣这样一字一句教导了,陛下该走到江山社稷中,去领会政令,去领会如何平衡朝局,如何驾驭朝臣。故而,每一次早朝都是一次授课。”
秦寻雪丝毫不被迷惑:“哦?是吗?那么,王太傅可有检查过陛下练的大字如今写得如何了?王太傅可看过陛下批阅的奏折,那是他的亲笔吗?”
秦寻雪转头看着脸上笑意消失不见的小皇帝,语气嘲讽:“这字倒是同云夏写的长的像极了,陛下这几日倒是领会了云夏的笔锋。”
降低存在感的云夏默默往后缩了缩,他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纵然他已经改变了字形,尽量靠近小皇帝有些稚嫩的笔迹,但秦寻雪本就熟悉他的笔锋,看出他给陛下代笔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娘娘不过就这样看了几眼,就能认出来。
这件事当然只能由小皇帝自己解释。内心愉悦已经消失得差不多的小皇帝硬着头皮站在母后面前,妄图撒娇卖好混过去,然后不出所料地失败了。
雀枝惨不忍睹地闭眼,她该怎么告诉陛下,娘娘已经知晓了一切。
秦寻雪倒也没有很为难王太傅。毕竟王太傅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若非尽着先生的责任,王太傅也不会在远离朝堂多年后,为了小皇帝重新出现在大小朝会上。秦寻雪也不算特别想要为难小皇帝,毕竟他如今能做成这样,已然算是不错。
但该骂的还是要骂。秦寻雪面无表情地数落了齐不齐一通,眼看着齐不齐慢慢焉下去,倒是见好就收。
于是秦寻雪停了下来。她起身,蹲在齐不齐面前,看着垂头丧气的齐不齐,倒是笑了起来,语气温和:“这段时间倒是辛苦齐不齐了,撑着这么大一个王朝也很不容易,如今一点错误都没有犯,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齐不齐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齐瑞总是很容易被母后哄好。齐瑞抬起眼,怯生生地看着母后。发觉母后眼中没有任何责怪,只有了然和温柔的笑意,于是这些日子强撑着冷漠的委屈突然就泛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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