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丞相垂眸,点了点头:“此言有理。”
白木熙笑了笑:“叔父不必担忧,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动手的,谢逸信不过,云夏也信不过,但只要能拖住他们,把在许州的秦景盛耗在许州几日,事成之后他再怎么想要勤王,也回天乏术。他学的是正统的辅佐君王之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再怎么不甘,也只会俯首称臣。”
白丞相:“……秦将军在许州的消息又是谁给的,虽说秦太后说了他不在京都,但你又是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木熙依旧笑着,眉眼温润,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却无端让人胆寒:“许州知州,秦景礼告诉我的,叔父这下可安心了?”
白丞相看着他,半晌,他轻叹一声,道:“侄儿的势力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若是当初,被选中的是……”
“叔父,”白木熙打断了他,“我同秦景礼不过是合作的关系,叔父不必多想,我有些乏了,向叔父赔个不是,侄儿先告退了。”他不看白丞相,就这样起身离开,没听见白丞相的一声叹息,像是在替他惋惜。
许州,客栈。
还不知京中暗流涌动的周泽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调查私自铸币一事了。
这件事他没什么经验,所以主要是由郑奕在处理这件事,他跟在郑奕身旁学习该如何调查,如何处理情报。
“其实臣的性格过于刚硬了,殿下一开始其实不适合跟着臣学习如何管理下属,”郑奕直言不讳,“但娘娘这样安排必然有娘娘的深意,只是臣愚钝,不解其意罢了。臣自然会尽心竭力教导殿下。”
周泽年差不多能理解秦寻雪为何一开始要让郑奕带着他。能力是其次的,重点是郑奕的身份,他是郑阁老的嫡长孙,虽然两人之间隔阂很重,但郑阁老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孙,一旦他同郑奕有了这层师徒名分,他日后在大齐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既然想要回去抢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周泽年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如今郑奕不过是个开始,他自然是不能在大齐领到一官半职的,但这些经验是实打实的,日后他回到大周也能用上。
就是不知秦景礼到底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