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看起来有些捉摸不透的庆玉长公主和臭脸的小皇帝,秦寻雪扶了扶头上戴着的玉钗,静候白木熙的到来。
在等待的间隙里,她偏过头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无人问津的黑骑卫首领,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勾起一个笑。
是胜利在望,所以太大意了吗。
不出所料,不一会白木熙便走了进来,他已经整理好了情绪,如今面对秦寻雪时亦然伪装得不错。
还没等他开口,秦寻雪便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茶盏,刮去茶水上的浮沫,语气淡淡的:“五年前和我对峙的也是白家吧?只是那时还没轮到白郎君站到我面前和我说话。是谁来着?好像是你的父亲。”
白木熙不为所动,袖子里的手却悄悄握紧成拳,显然还是有些在意。秦寻雪这话是羞辱他白家好些年前就是她的手下败将,也是嘲讽他不配做她的对手。纵然是浅显的激将法,还是激得白木熙起了火气。
白木熙很快便调整了情绪,他不能让秦寻雪看了笑话。如今明明是世家占了上风,但不知为何,对上秦寻雪时无论是谁都有种落了下风的无力感。
白木熙笑着开口:“娘娘不必逞一时口舌之快,瀚王府外头如今已经被包围了起来,若是娘娘想要激怒我,找些破绽其实是没用的,这些人可不会因着我一人的态度而发生变化,娘娘倒也不必做什么无用功。”
秦寻雪依旧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饶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她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们又不会杀了我,不是吗?”
“哦?娘娘倒是自信。”这样说着,白木熙抬起头,炙热地盯着秦寻雪的一举一动,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了一般,“阿寻怎么就肯定我们不会动你呢?虽然我定然不会伤害阿寻,但阿寻这份自信又是从何而来的?”
秦寻雪没看他,语气冰凉:“我同白郎君之间还没有熟到你可以称我小字的地步。”
白木熙装作没听懂秦寻雪的话,他眼神一闪,故意道:“那,追月?”
“想死吗?如今我内力全失,但对付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还是不费力的。”秦寻雪坐着,气势却根本不落他一头,语气凉凉的。她难得会说这种直接的话,她分外珍惜自己的表字,如今听白木熙提起,倒是难得产生了一点恶心到恨不得早点把人杀了的感觉。君子六艺自然要考骑射,但白木熙并没有学骑射,称得上一句文弱书生。
白木熙陪着笑:“是我不好,让阿寻生气了。”
秦寻雪懒得纠正他。左右唤她“阿寻”的人也很多,不差他这一个。
说起来,好像没听周泽年唤过她“追月”。莫名其妙又发散了的思维飘到了许州,她想着周泽年如今不知在做什么,应该是安全的,倒是忘记了面前还站着的白木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