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玮心里一阵腹诽,脸上却坦然自若,故作深沉抿了一口茶:“无妨,姑娘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刚才先生说我们甄家施粥之举,是沽名钓誉,不知作何解释?”
施粥赈饥这事,是甄宓主张提出来的,她听到有人这么说,当然格外在意。
“呵呵,我知道姑娘一定会问这个先!”刘玮微微一笑,“说沽名钓誉吧的确是有些过了!”
“你...你果然是胡言乱语,危言耸听,博人眼球!”
甄宓被他弄得情绪起起伏伏。
如果一个女人的情绪被你拉动,她要么爱上你,要么恨死你!
现在的甄宓,想必对刘玮又爱又恨。
“若不是如此,怎么能引来你们注意呢!呵呵!”刘玮直言不讳。
甄宓当即要怒斥一声无赖,哪知刘玮却紧接着道:“施粥救济了难民,的确是善举。”
“我观察了这些难民,他们极有可能因你们甄家施粥,有了一口吃的,就不肯离去。”
“要是他们永远不走,一直等你们救济,而且到处相传你们甄家善举,会不会引来更多的难民蜂拥而来。”
“到那个时候,甄家是继续施粥,还是停而不发呢?”
甄宓一听,顿时蹙起来秀眉。
说真的,她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她只看到这些难民可怜,心中不忍,于是就在路上搭棚施粥。
“如果你们停了,他们之中有心之人,会不会心生怨恨,做出污蔑甄家的行为,甚至因为知道甄家有粮,起了歹心,从而引来盗贼呢?”
刘玮语重深长地道。
何况在中山和常山附近,还有盗贼出没。
像甄家这样还能拿出粮来的人家,盗贼肯定也想光顾。
生在乱世,为了生存,没有多人会在意礼义廉耻。
“在你口中,怎么把人心说得如此险恶?”
甄宓听到刘玮的话,虽然很有道理,但却不适用。
“乱世之中,需先保住自身!”
刘玮猜想甄宓从小在家庭呵护中长大,不知这个社会的阴暗一面,以为这个世道人人都像她那般心存善念。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相信难民里面大多数百姓还是好的,但是总有一些不知感恩之人,其险恶难以想象。”
甄宓皱着眉头:“那如你所说,我们甄家已经行此善举了,又该当如何?”
刘玮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们甄家行此善举,无极官府,又会做如何之想?”
“你甄家祖上官至太保,乃父也曾任上蔡令,你两个已故哥哥均举孝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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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应该也知道一些官场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