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到上海的火车票就没有那么贵了,一张二等票五元,要坐一整天,到了上海,已经是傍晚。

三人紧紧手牵着手,走出上海火车站。

夜色下的上海滩,高楼林立、灯红酒绿,陈玉兰和陆尔民迈不开腿,紧张的张了张嘴巴,迷茫的看向陈安。

陈安牵起二人的手,喊了一个黄包车。

黄包车夫看了眼年纪虽小,却长得壮壮的陆尔民,搓搓手窘迫道:“太太,三个人加两件行李,您看要不要再喊一辆车?”

正准备上车的陈玉兰面色难看,眼皮一翻:“哎哟,我一个女人,加两个半大孩子,怎么还要再喊一辆车?你不拉,我换人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太太,我能拉,能拉,二位小姐少爷,请上车吧。”黄包车夫怕这单生意跑了,忙向陈玉兰讨饶。

陈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黄包车夫,他看起来五六十岁,佝偻着身子,嘴里的牙不剩几颗,头上戴的毡帽破得不成样子。

现在已经是深秋,他只穿着单衣单裤,外面套了件满是补丁的马褂,布鞋也全是补丁。

她想起上学时看过的文章,这个时候的黄包车夫靠力气吃饭,车行剥削的厉害,大部分只能吃下等饭住棚子或下只角。

轻叹了口气,她又叫了一辆黄包车,对陈玉兰说,“妈,我和你坐一辆,让尔民和两只箱子坐另一辆吧。”

陈玉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个好心的,见不得穷苦人。

但这个世界的穷苦人这么多,他们无依无靠的能帮得了多少,只不过,这点小事,她也不会驳了女儿的面子就是了。

“师傅,去和平饭店。”陈安坐上车,跟两个黄包车师傅说了地址。

陈玉兰不解:“安儿,你怎么知道和平饭店的?”

“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