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正吃着呢,忽然听到有人在窗前大喊:“三婶婶在吃肉包子呢,我也要吃!”
芳娘吓了一大跳,睁眼瞧去,赫然是老二家的狗蛋!
他搬了个小板凳,直往窗里瞧呢。
狗蛋在外头哭闹,张氏也气坏了,把门拍得震天响:“三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大人,一个当婶子 的,竟然买了肉包子,在那吃独食?”
芳娘气得要命,几口就将包子吃完了。
狗蛋一看肉包子都被吃完,哪里肯依,从小板凳上跳下来,直接就在地上翻滚起来。
张氏可不是好惹的,当时就叉着腰,在院子里叫骂起来。
“大伙儿快来瞧瞧,还有这样做婶母的!家里的娃儿都没吃上口馒头,她自个儿偷摸着吃两个大肉包子!自己坐牛车回来,倒让婆母走路回来!自己在家啥活儿都不干,吃完饭碗往桌子上一扔,倒让我们这两个嫂子来收拾。天底下可没这样的道理……”
她自叫骂她的。
这样的热闹,自来是家家都有的。
旁人也不当一回事儿,只是能听个真切,附和两声。
不就是那当三婶的吃了独食,不给侄儿吃吗?
王家的其他人从地里回来,见自家又热闹起来,不禁有些头疼。
“又在闹什么?”王老头一身疲惫,很是不悦。
张氏连忙把事儿说了一遍,王家几个大男人都不舒坦了。
在地里干活的男人,都没能有一口白面馒头吃,这当媳妇的,竟然吃大肉包子,吃独食!
芳娘把门关得死紧,躺在床上,也不理会外面的呼喝声。
直到刘婆子气喘吁吁地回到家里来,一听此事,那还了得?
她当时就叉腰骂了起来,她骂得可比张氏难听多了。
一边骂一边说:“咱们都被骗了,还以为这小蹄子绣条帕子能得十五文,哪知,她绣得慢也就罢了,还只能卖八文钱一条!十天半月挣个四十文,这也罢了,转头还自个儿坐上了牛车,让我这老婆子走路!买了肉包子,自个儿吃了独食!”
经过刘婆子的一番宣传,邻居都知道了,王三松处心积虑娶回来的芳娘是这样又懒又馋的婆娘!
刘婆子还在手舞足蹈,不妨“咔嚓”一声,芳娘猛地把门打开,尖声道:“你们一大家子从哪里来钱?不就是从王三松和我身上来钱?我聘礼都没要你们的,你们倒蹬鼻子上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