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芳娘盯着才七八岁的狗蛋,心知一个娃儿哪会说这些?
不过是得了大人的授意,过来打她的脸罢了。
大年初几,王家还是在喝着杂粮稀粥,就着咸菜疙瘩。
人人面有菜色,把心里的怨气都发泄在孙芳娘身上。
阴阳怪气地怼她自不必多说,还逼着她干许多活儿。
以前她绣帕子也不过是为了逃避干其他活,因此可以慢慢动作。
如今却成了王家的主要收入来源!
因此其他几人都盯着她,让她没个休息的时候。
直到孙芳娘切菜时,把手给割伤了,这才作罢。
“你们再继续这样逼迫我,我就更做不了绣活了,受损失的还不是咱们一家子?我就不明白了,那些个洗碗做饭的活,怎么就不能是两个嫂子干?虽然咱们是偷了家里的银子出去,但别忘了,那银子可是你挣来的,干她们什么事儿?你也帮着她们来欺负我?”
孙芳娘用块旧手绢将伤到的手指包上,一边掰开了揉碎了跟王三松“讲道理”。
王三松从一开始发泄了怒火后,气已经渐渐平了。
“三松,你瞧瞧大嫂二嫂,她们对这个家有多少贡献,赚了多少银子?若是爹娘身为长辈,可以骂我们不孝敬,但大嫂二嫂又算什么?凭什么咱们要受这样的磋磨!你以为她们在骂我,还不是因为看不起你,借机发挥呢。”
在孙芳娘的耐心说教下,他又察觉到,家里人对孙芳娘的态度,何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你说得倒也没错,那银子本来就是我挣的,她们有什么脸面来说东说西?等着吧。”
王三松脸色阴沉沉的。
在又一次刘婆子呵斥孙芳娘时,何氏张氏跟着帮腔,王三松暴喝:“爹,娘,哥嫂们,咱们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