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荣闻言微恼,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辩道:“任公子勿听妇人之言。我贺玉荣一饭之恩尚图相酬,怎会辜负恩人之女?实在是柳氏攀附侯门,弃了婚约……”
韦小叶听得冷笑,“你这话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你所说的侯门可是我友人,我若请他来扬志县当面对质,你这谎言可就立马戳穿了哦。”
贺玉荣先是一惊,转念间心下又是一安,他脸红脖子粗的反驳,“我辈读书人从不妄语,韦娘子勿要血口喷人!”
任景辰也是听得头大,两人所说侯府远在京城,也没人敢去验证真假,双方说的话都是空口白牙。
他之所以认得韦小叶,不仅是买了灵芝,主要是她当街抱打不平,手提铁锤暴打两名壮汉的英姿,让他实在印象深刻。
因此,在他心中,韦小叶这样有侠气的女子,肯定不会说谎。更何况近来也从舅舅那里知道了关于她的事情。
但是,这贺举人,也是让他欣赏的人物。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又遭人陷害废了右手,仕途尽毁,实在让人同情。
此人不仅颇有几分才学,德行也让人佩服,比如受了村女一饭之恩,竟然肯以正妻之位相酬。如此德才兼备之人会说谎吗?
任景辰看看韦小叶再看看贺玉荣,不由得为难起来。沉吟片刻,他才下意识的问道:“两位提到的侯府,不知是哪位侯爷?”
韦小叶见问也是随口说道:“武安侯陆家。”
任景辰闻言一震,赶紧追问,“可是陆公子陆瑾瑜?”
韦小叶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错。他回京城时,我拜托他照看下我那好姐妹,不想她却被贺家母子凌辱虐待,陆公子才出手解救了她离开。”
“贺举人能说会道,擅长哄骗他人。许是口业犯得太多,右手跌断了,却诬赖上陆公子,那也是有的。”
任景辰被她说得猛然醒悟过来,“我与陆将军相识,自然信得过他的人品。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任景辰缓缓看向贺玉荣,嘴角有些发苦的叹气,“贺先生果然城府颇深,看来在下到底年轻。我本有些奇怪,一饭之恩金银相酬也就罢了,为何非要娶为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