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沉吟片刻,不再说韦小叶之事,反是指了指眼前卷宗,“这沈氏的案子颇有些棘手,你查得如何了?”
任景辰见问,皱眉答道:“此案很是诡异,暂时还没有彻查清楚。我与这沈氏也曾见过,她是个极为单纯、良善的妇人……”
李县令摆摆手,“毕竟是妇人之事,你也不便太过深入探查,我的意思是你不如求韦宜人帮忙。查案之时,便有了机会结交一番,你可懂?”
任景辰闻言有些发呆,“舅舅这——这不妥吧?”
李县令神情淡然,“有何不妥?她有诰命在身,并不是普通百姓,协助县衙查案并不违反朝廷律法。此女身有侠气,与陆将军是同类人,她不会拒绝此事。”
任景辰闻言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可她是陆将军的人,我与她结交……”
李县令一瞪眼,“你想什么鬼东西呢?我只是让你与她结个善缘。为何那贺举子能与你结交?还不是因为他多次找你帮忙些小事,这才有了来往?”
任景辰被李县令一语点醒,脑中浮现与贺玉荣的来往,果然如此!
最初路边巧遇,只因撞了贺玉荣,他心中略为内疚才相识。后来贺玉荣求他办文解、家状之事。这对任景辰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自然就应承下来。
再后来又帮他谋了差事,请了代笔书手,甚至连贺玉荣住的宅院,也是求他帮忙租的!
这样的事多了,两人自然经常接触。
任景辰不知不觉中,便与贺玉荣为友。虽然谈不上关系多好,但贺玉荣每次求恳,他都觉得理应帮忙!
李县令看得清楚,却并未提醒。只因在他看来,这是贺玉荣的处事之道。自家这外甥急公好义,精明强干,不过为人处事还不够老练。
有贺玉荣帮衬着,说不定能让他有所提升。数月下来,自家这外甥果然老成了些。不过,到底年轻,却还看不清贺玉荣的为人。
任景辰本不是蠢人,被李县令提点之后,心中升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