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头嘴咧得跟荷花似的,“老二,一会儿就在家吃饭吧。你嫂子刚才割了两斤猪头肉,昨儿六兄弟媳妇送来一盆猪血丸子,咱哥俩整两盅。”
“你瞧,我这次去府城,跟着小绢去买的秋露白,她说府城的富贵人家也喝这个呢。你知道我酒量不大,这一小坛也要喝好几天,放久了味儿就淡了。”
韦二叔也不跟他见外,接过酒坛闻了闻,不禁笑着赞叹,“嗨,闻着还挺香。就是喝我肚里有些糟蹋了。平时干活累了沽几两生泔,哪喝得起这个?”
韦老头摇头苦笑,“老二啊,要我说你这脑筋也得变一变。如今家里年轻一辈个顶个的有出息,再那么俭省就矫情了。”
“就说小杉吧,我听小绢说他现如今,总掌着什么琉璃窗的生意,一年得有几千两银子哩!你喝点好酒才值几两银子?”
韦二叔闻言讪讪一笑,“大哥,你知道我屋里的,她那身子一直不好。也就是这两年有小叶拉帮,家里多了几两银子,渐渐的养好了些。”
“我还是节俭点。小杉赚的让他多存着点,以后在府城找个媳妇,人家才能看得上。再说小纤丫头自小是个哑子,不多准备点嫁妆,怎么好嫁人?”
韦老头摆摆手,“你就是心事太重。要我说你只管放心,有小叶带着他们兄妹你怕啥?我保管到时候,他们都能得个好亲,你可莫操心了。”
程氏见老哥俩抱着酒坛子闲话,抿嘴一乐,赶紧端来两个小瓷碗、还有几碟子花生、干果子之类给他们下酒。
程氏边支起桌子边道:“你们先喝点,都累大半天了。我就整治肉菜去,半个时辰就得,你们可慢慢喝。”
韦老头笑眯眯的冲着程氏一竖大拇指,“嗯,都听你的。别忘了回头做好饭菜,先给二儿媳妇送去。她身子虽好些,还是不能常出院门。”
程氏连连点头笑道:“这还用你说,我早备下了。”
韦二叔见兄嫂想得周到,也不做假称谢,“嫂子,小纤让人捎回来的阿胶,我家那口子让我带几块给你,赶巧这几日忙忘了,回头你让她拿给你。”
“我好像放堂屋左边药屉子里了。她现在补得也足够,前儿镇上的郎中说,这阿胶让她莫再吃了,如今没什么药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