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侯爷看罢多时才长叹一声,“老二,瑾瑜虽然年轻,这番见识却不低。咱陆家到底根基薄,还是保守些好。”
“哪怕我们此时中立,待秦王上位,他也不会如何。万一站错队,反是如今的富贵也不保了。”
“瑾瑜,他是你二叔,有话好好说,言语间放尊重些,这才是大家族子弟的行事气度,你可懂?都是至亲,莫伤了和气。”
陆瑾瑜闻言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二叔、三叔都是什么性子,倒也没生气,只是今日陆二叔的话太多,让他不喜。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瑾瑜跟他道过歉了,陆二叔却不买账,“秦王之事且不说。那五千亩庄田也不是小数,瑾瑜为何交予韦家?你要给族中一个交待!”
陆瑾瑜听得眉头大皱,心中厌烦不已。不过,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是他行事欠妥,也只得忍着性子解释,“二叔,韦氏是奇女子……”
陆二叔不待他说完便插话,“我听人说过,她不是弄出个什么直犁曲犁的嘛。陛下封了她个诰命。这倒是符合她村姑的出身,很会干农活。”
陆瑾瑜眼中精光一闪,“二叔,你若不愿意听,我还不愿意解释了。这庄田是我拿命搏来的,我就愿意交给未婚妻掌管。你待如何?”
陆二叔有些不敢置信,“你——这……大哥!”
陆老侯爷脸色也有些不好,“老二,你都快四十的年纪,就不能沉稳些?且听瑾瑜说完,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一味胡缠于事何益?”
他见陆二叔耷拉个脑袋不言语了,便给陆瑾瑜使了个眼色,“我儿,你且慢慢道来,咱陆家不是不让晚辈说话的老古董。”
陆瑾瑜见他爹做了和事佬,这才吐出口浊气,“当年我在武德司行走,去南楚府办案之时遭人追杀,重伤险死,正是她出手救我活命。”
“不仅如此,她更是在自身穷困之际,央了村中里正收留我养伤。二叔,你说这等救命之恩,我如何能不酬?我的命还不值五千亩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