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瑾白说得越多,百里珏便越觉得他虚伪至极,伪善得令人作呕。终于,百里珏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掌心隐约可见几道深深的血痕。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了百里瑾白的话语。众人皆惊愕不已,因为这是向来紧跟在山阳郡王身后的七皇子首次公然与山阳郡王唱反调。
“二皇兄,此地乃是朝堂,并非你的王府!在此等庄重肃穆之地,你无需多言那些虚情假意、煽动人心之辞。母后待你犹如亲生骨肉一般无二,只能表明母后心地善良、宽厚仁慈罢了。更何况,母后在临死之前都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自己的亲生骨肉早已惨遭不幸、命丧黄泉!”
朝堂之上,众人皆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叶彻超强忍内心的悲痛与愤怒,努力吞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七殿下啊,山阳郡王可是你同父同母的嫡亲兄长啊!想当年,他对你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可谓无微不至。如今你却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帮着那些不相干之人来攻击他,实在令微臣感到痛心和失望啊!微臣实在是为山阳郡王感到不值啊!”
此时此刻,落柏溪原本静静地站在百里珏身旁,默默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而,当他听到叶彻超所言时,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径直开口反驳道:“尚书大人,恐怕您弄错了事实吧!七殿下自幼便由我祖父悉心照料、抚养成人。请问山阳郡王这些年来可曾为七殿下更换过哪怕一片尿布?又何来对七殿下关爱有加一说呢?”
紧接着,落柏溪语气越发凌厉,继续说道:“况且,山阳郡王表面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但其真实面目如何,想必在场诸位心知肚明。尤其是关于祖父的离世,其中缘由他必定比任何人都更为清楚!”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顿时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皇上,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支持,完全就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啊!皇上英明睿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些荒谬无稽的言论。”
此刻的叶彻超已经慌不择言了,眼前的局势显然对百里瑾白极为不利,简直就是墙倒众人推。之前周伯郡王已经激怒了圣上,而他自己则站在一旁,吓得连话都不敢说。
就在这时,百里瑾白突然对着在场的所有人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敬爱的父皇啊,关于我是否是母后的亲生孩子,您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说完,他双手将头上的官帽摘下来,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又看向百里辛,嘲讽道:“你这个蠢货,你以为把我扳倒了,你就能顺理成章地登上那个皇位吗?告诉你吧,父皇自始至终只偏爱百里珏这一个孩子!”
然后,他转身面对百里珏,无奈地说道:“我认输了,但我只求你一件事,请你千万不要伤害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