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被霍三元问的,脑袋一阵发嗡。
这六七年,她以一个无知的少女的心思吊着霍三元。
在她心里这个男人长的五大三粗的只知出门挣钱,她偶尔说几句养弟的事儿,男人就给银给金的。
有时她想不如就委身给他得了,毕竟他家大业大的,生个儿子未必争不过那路氏。
最后她还是放弃了,撩不动。
她就安慰自己只爱表哥,毕竟表哥才是文质彬彬,而霍三元一身铜臭还武夫的样子。
看到她眼睛中惊恐,霍三元说:“当年你就躲躲闪闪的说,不知老家在哪儿,后又说泉州本地人,姓高。再后来讲是云中县。”
高氏哆嗦着嘴:“我,我那几年确实不记了。”
“娘,我知道呀,你告诉我说高老庄的。”霍拳帮她回忆。
高氏吓的捂她嘴。
“让拳儿说!”
霍拳挣脱姨娘的手,跑向霍三元。
“爹爹。”霍拳上前拉住霍三元的手。
霍三元望这个一视同仁了六年的女孩,还是怜悯的让霍七把她抱去村里转转。
等孩子走远了。
“既然年后你说了高老庄,就会知道这个秘密保不住的。”霍三元眼神狠厉的看向所谓的爱妾。
高氏颓败的跪在父母的坟前,知道再如何说是好。
霍三元嗤笑了一声:“别把人当傻子,也别说那养弟与你父母合葬,因为我早就让人撬开棺木了。只有高牛夫妇的。”
高氏哆嗦哆嗦的开口了。
“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表哥头年去赶考一分银子也没有,所以我先卖了地。”
一边抹泪一边说,十分凄美。
“表哥第一次考没经验,没过。第二年再考,我想卖房的,可都嫌房子破败,正好有一个老疯头在村里收徒,弟弟就去了。”
“你没拿钱吗?”霍三元问道。
高氏低声说:“拿了,老头说了当徒弟。”
霍三元说:“老疯头是哪儿人,在哪儿住?”
高氏摇头,只道:“咱泉州人,说泉州话。”
好一会儿,霍三元说道:“你养弟叫什么?”
“他刚来时,什么都不会说,只会咯咯的叫。阿娘叫他小公鸡,阿爹说大名叫高格。”
听到这儿,霍三元已泣不成声。
是他!是逢生!那时小弟,只会叫哥哥,连爹娘都不会叫,只会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