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姌脑子里瞬间就闪过好几个画面,所以...
所以...甚至他前几天在会所的所有行为都不全是为了做给她看...提前报警都有可能是在清醒时候的做的自我抢救吗?
穆以姌狠狠扣住戴着婚戒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问:
“现在最适合他的...治疗的方案是什么?”
“........”
官识延和时司对视一眼,官识延面露挣扎:
“治疗的方案有两种,我们想交给你选择。”
“?”穆以姌疑惑看向他。
“第一种,保守治疗,因为现在他最依赖你,时言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我作为医生不能太近参与到他的治疗中,而且在他所设想的所有幸福的回忆里,
现在只有你是唯一真实的,也只有你能作为他的精神支柱,引导他治疗,控制他的情绪,让他区别现实和幻想,只有你能带着他去接受那些不好的记忆。”
“你能做到药物没办法做到的事,但是...”
旁边的莫沐沐眼神如刀,再加上还有那个熟悉的压迫感...
官识延都快被刀穿了,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
“但是,这包括会有被他伤害的可能,在这中间只要他一有情绪波动,就会无意识地使用暴力,最明显的是自残,还有就是...是像对那些路人司机一样对你。”
“可能性…很低,但一定会存在,今天是因为受到时言的刺激开始爆发,后面这样的刺激隐忍性有多高,他能控制多久都不知道,这甚至能存在一辈子。”
穆以姌不在乎这个,迫不及待地笑起来。
“就按照这个方案——”
“你先听我说完。”
官识延舔唇:“还有一种,就是强制治疗。”
“作为妻子,和他的监护人,你有权让他入院,他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于你掌管,包括人身自由,包括...你们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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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以姌还以为自己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是…”时司直起身子,面色沉静,语气平常地接上话:
“这是你最后一次能离开他的机会了。”
“.........”
“五年前那一次,时言是想彻底抹除他的记忆,是我偷偷减少了让他失忆的剂量,但这一次未必不能再来。”
“他现在依旧很听你的话,只要你告诉他,吃了药就能好,只要能好,你就会更爱他,他就会吃,什么都会吃。”
穆以姌错愕地看着时司,心脏被揪紧的窒息开始侵灭她。
“他会吃下你给的药,好好活在这里,被人看管着,不再会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就这样彻底忘了你。”
“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像这次一样在重新找到你威胁你呆在身边。”
“你也看到了,时言和白笙笙的结局,没人能保证,甚连时攸隰自己都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变成时言那样,会不会让你变成白笙笙那样。”
“你可以走,时攸隰会变回原来没有你的生活,活在黑暗里的人或许从来就不需要阳光,如果阳光不能一直照着他,那也只会加速他的荒凉罢了。”
在旁边莫沐沐,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时攸隰和自己闺蜜五年前就认识了,但听到时司这话直接不爽。
“你们这话什么意思?说得好像姌姌不选择留在他身边就像白眼狼一样!明明是你们老板威胁别人,强迫人家结婚,姌姌才是受害者!摊上了这样的神经病!”
“我们姌姌就算阳光普照大地,还缺你家老板这一块破荒山了是吧!”
“退一步来说,你家老板的爱就是纯爱吗!简直就是变态!”
“他的病又不是姌姌造成的!凭什么用他们的感情来逼她?!是他让你们这么说的吗!我看有必要再重新检查他的精神状态,说不定是演的——”
时节听不下去,“才不是演的!”
他闷了很久,还是把那份签了名的遗嘱和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递到穆以姌面前,
“老板,为了你,放弃了很多东西,对时门的兄弟来说,他就是替我们开守门的钥匙,没有先生,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只能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乞讨,可现在他要把钥匙都送给你,时门有意见,但不会反对,夫人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想到男人毫无波澜地告诉他,将掌权人都归给穆以姌时决绝的模样,时节说不出的难受,那种当狗多年被主人抛弃的难受。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求得你的原谅了,只能将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你来审判。”
“他早就感觉到自己不对劲,老板说了,如果真到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病情那天,他希望夫人你…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能开心点做自己想做的事。”
时司拉住情绪激动的时节,坦然接受莫沐沐和艾倪对他的怒视,站在穆以姌面前弯了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
“五年前,在查到你身份的时候,我依旧听从指令把你投到湖里,无论是否确信当时的你能不能活下来,对你造成的伤害也是实在的,那个时候我只想到时攸隰,那时候,我们都自以为是的觉得是为了他好,甚至随意罔顾你的一切。”
“但这一次不一样...”
“这是我们和时家欠你的。”
“所以穆小姐,不管怎么选,决定都交给你,这一次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可以将一切都拨回原点,你可以过回原来的生活,他也可以,甚至比现在活得更好。”
“这或许才是你跟他原本的人生。”
“没有彼此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