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巴斯,能感受到恶魔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吗?”克莱因一边询问托着下巴思考什么的鲁巴斯,一边试图推动书架寻找可能存在的隐藏机关,但实际上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机关,有的只是他们所能看见的这些东西罢了。而鲁巴斯在听见克莱因的话之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环视周围,之后他伸手指向前方:“少爷,之前那里有东西吗?我记得没有吧?”
“当然什么都没有了?”克莱因顺着鲁巴斯手指的方向望去,结果看见染血的白色婚纱的一角从书架后露了出来。虽然他并未注意书架对面的情况,但是他还是能够确定在之前那里并没有那东西,于是他在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的鲁巴斯交换眼神后,默契地从另一边朝书架的另一端走了过去,同时他握住了手杖的杖柄部分,开始轻声咏念施展魔法的咒语。
当两人摆好架势同时走到书架另一侧的时候,他们看见的只有对方写着诧异和疑惑的脸,而刚刚露出书架的婚纱一角就像是两人的错觉一般并不存在。
“也许是因为我们太紧张而产生了幻觉?呵呵。”虽然鲁巴斯不相信自己这个恶魔还会因为紧张产生幻觉,但他还是这样安慰在面前半跪下来查看地面灰尘的克莱因。而克莱因则在顶着地下灰尘看了半秒后突然站了起来:“地上有鞋尖留下的痕迹,这里有什么东西在。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好对付。”
虽然那个正体不明的家伙留下的痕迹很不明显,但是克莱因还是看见地上的灰尘隐约有些鞋尖留下的拖痕——这证明在这里藏匿着某种可能很危险的生物或者怪物,或者说是拥有实体的恶灵。不过无论是哪种家伙,在这种充满了古神力量的地方要对付它们的话,难度都会成倍的提高,所以战斗也是克莱因最想避免的事情。
一般而言,人在死后灵魂就会脱离身体,然后随着收割灵魂的死神一起去往归去之所。而在归去之所的尽头,死神的首领、衡量灵魂价值与善恶的乌鸦女神会用她的权杖为将灵魂的河流分流,被她认定为有价值的灵魂的记忆将会被洗去,最终流向往生,另外一条充满罪恶的灵魂的污浊之河则会流向死人之国的深处。而没有被死神带走的灵魂可能会成为随心情飘荡,无归之所的“漂浮灵”;或者成为只能停留在某处、不断散发死气的“游魂”;亦或者成为以污秽之力影响并冻结活着的生命的“死灵”;更有可能成为拥有实体,能够夺走他人灵魂的“恶灵”。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只要灵魂沾染了黑暗和污秽、彻底堕落,它们就会在消散后永远在虚无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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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古的时候曾经有人研究出了某种魔法仪式来送走无法归去的灵魂,但是这种复杂而又危险的仪式却在长久的时光中失传,即使是学识广博的克莱因也无法再从自己的学识中寻找那仪式的诸多细节。
“那最好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等着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来。”鲁巴斯说着再次抬眼看向房间深处,摆满人皮书和标本、被灰尘与蛛网覆盖的书架仿佛无穷无尽地向房间深处延伸,他能够感觉到巨大的死气像是漩涡一样盘旋在这个房间中,现在聚集的死气正在消散,而很快一定会有其他东西被吸引过来。
就在两人准备转身暂时离开房间的时候,他们注意到穿着染上了斑驳血迹的白婚纱,头上披着同样被血染成了黑红色蕾丝头纱的新娘正捧着一束早已枯死的白玫瑰站在不知何时关上的门前,她手臂的部分已经彻底异化为暗红色、表面凹凸不平且布满大小不一的眼珠的触手,粘稠发黑的血液顺着她露出头纱的苍白下巴不断滴落。克莱因注意到新娘的脑后和脖颈上都有不自然的隆起,而对方居然在没有张开嘴唇的情况下发出了声音:“我穿着婚纱,拿着捧花,等待丈夫的到来。在婚礼前我们收到邀请,来到这里举办婚礼。婚礼变成了噩梦,丈夫在我面前死去,我们被迫分离,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对方。”
“帮我找到,我丢失的、将我和丈夫连接在一起的物品。如果找不到,我将带着走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