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等了他三年,他本想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回京受封之后稳定下来,便下聘求娶。
月离的眸子划过哀痛,转瞬即逝。
“师兄误会了,我一直拿你当兄长,当初之所以答应等你,也是希望你在战场上心无牵挂,好好的建功立业,完成师傅的遗愿。
如今,师兄得胜回朝,前途自是一片大好,月离也希望,师兄能早日觅得良缘……”
后面的话,陆怀川已经听不到月离在说什么了,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月离口中的那句‘我一直拿你当兄长’。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我不信,明明那天你还好好的,一定是他逼着你的对不对?都怪我,护不住你。”
想到什么,他突然垂下头,整个人显得颓废又压抑。
月离虽不忍见他如此,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更何况,今日若不把话说明白,往后可能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师兄莫要如此伤怀,你我相识数载,就算做不成夫妻,在月离心里,早已将你当做最亲的亲人,此番是月离有负于你,来此见面,月离已是厚着脸皮,若师兄再自责下去,反倒叫月离无地自容了。”
说完,她拿出当日陆怀川赠予的那个香包,道:“这本是当初送你出征时所绣,时间匆忙,绣的不好,难为师兄还佩戴了这几年,这荷包跟了你三年,早已是你的了,如今归还与师兄,自行处置了便是。”
陆怀川看着这个半旧的香包,心里亦明白,月离这是真的要跟他断了情谊。
不,准确的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此一去,山高水长,月离在此,恭祝师兄日后步步高升,得想所成!”说完,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其心意,已在不言之中。
陆怀川怔怔的看着月离,虽心痛难当,但也知道,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改变不了局面。
就算拼了这条命将月离救于水火,但强权之下,恐也难以给她富足安稳的生活。
上一次,魏玉寒在大牢里来看他的时候就问过他:若有朝一日,发现自己护不住她的时候,该当如何。
这几日,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