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你能不能把窗户关上。”
听到孙晓的抱怨,我连忙按下按钮,将窗户升了上去。
“轰轰轰!”
这条路上的渣土车一辆接着一辆,除了车轮子后面的尘土飞扬,这种大货车的压迫感直达心底,真害怕里面哪个司机打瞌睡了,直接给我们埋了。
在大车面前我们就是纸壳子车,分分钟给我们压成爆浆车饼。
“这条路得开多久啊?”
孙晓观察着后视镜,慎重地开着车,幽幽道。
“还早着呢,这条道是去矿场那里必经的道路,想躲都躲不掉。”
我唉声叹气地靠在座椅上,脑袋歪着看向车外。
眼前是一片黄色的土地,远处的山脉上面只有浅浅的层绿色,就在这绿色上面似乎都蒙上一层黄土,天空都没有那么澄澈了。
一片荒无人烟的景象。
孙晓听到我的无病呻吟,关切地问道。
“你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会。”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这没有尽头的柏油马路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更别提这个尽头里总是会出现渣土车。
光是看着这个场景,我就感觉嘴里有硌牙的沙粒子。
“不用了,我就是觉得这里很荒凉。”
“难不成人家要把矿山开你家门口?这地方肯定偏远啊。”
张进晨坐在毛毛的狗头上,坐在后座上,脑袋也正看向外面的荒芜土地。
“行了你闭嘴吧,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
“你还好意思说!”
他从狗脑袋上跳起来,随后飞到了我的头上,我直接一抓住他,将他放在了我面前的台子上。
这个小黄人正穿着一条蓝色的裤子,裤子上面绣满了各种各样的“寿”字,他的上半身没有衣服,看起来怪异的很。
我心虚地将头扭到一旁,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也不能怪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现在这个样子,烧出来就成这样了。”
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黄人气的浑身发抖。
“这就算了,这个你怎么解释??”
随后他一把脱下了裤子,露出了里面的裤衩子。
我努力忍住笑意,抖着声音说道。
“哎哎哎,你怎么随地大小脱呢?孙晓还在这里呢!”
孙晓默默地说道。
“我瞎。”
张进晨才不管这些,小手一挥,指着同样印着“寿”字的裤衩,愤怒地控诉道。
“下车前你还说交给你,保证给我选店里最好看的,这就是最好看的??你是不是审美有什么毛病。”
我捂着嘴巴,强压嘴角。
“这就是最好看的啊,其他都是纯色的,老板还给我推荐了内裤套装,可我就觉得这个最好看哈哈哈哈哈。”
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我是真的想看你那张帅脸穿这个哈哈哈……”
孙晓在旁边也被逗笑了,车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你们两个……气死鬼了!!”
他悻悻地提上裤子,又蹦回毛毛那里,不再搭理我们了。
我一边抹眼泪,一边调侃着说道。
“哎呀别生气了,回去我给你重新烧一套,全新的!最流行的!!”
我们只听到了他的一声冷哼。
……
车子终于开出了那条满是渣土车的大道,驶向了另外一个岔路口。
这条道路终于没有渣土车的轰鸣声,也没有扎眼睛的沙土,我终于可以将窗户降下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
孙晓的车速慢了下来,她紧握方向盘的手放松了下来,我们的心情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没多久我们的面前出现了房屋,道路的两旁堆积着大小不一的石头堆, 缝隙里面不少的植物露出了脑袋。
即使是这种看起来如此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是有小小的村落存在。
村子里面的都是老旧的建筑,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几乎没几米就能看到一个缺了半个身子的砖房。
无论是房顶黑色的瓦片,还是斑驳不堪露出红砖的墙壁,里面都是生机勃勃,各种灌木将屋子里面填满,成为这个房屋的新住户。
路边几米就立着一根老式的木头电线杆。
杆子的表皮早已发黑,每根上面都有裂缝,还有些分布不均匀的孔洞。
不过由于没有人经常责护,有的电线杆已经折了腰,倒在了一旁满是杂草的田地里。
早已不通电的电线上面,有小鸟好奇地歪着脑袋,观察着我们这外来的铁皮家伙,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
不过这片还算是有点绿色。
“远处还看不出来,我还以为这个地方会寸草不生。”
“哪有这么夸张,只是相比于我们那里植被稀疏一些,而且矿场的人也是要生活的,时间一长,自然而然会有人在这里定居,依靠矿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