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答应。
我将包从背上取了下来,用脚踢进去,随后匍匐着身子,像个蜥蜴一样爬了过去。
地上也是湿漉漉的,黏腻的泥土粘了我一身,湿凉的衣服贴在身上让我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好这种痛苦的体验只有一会,全身都过去后,我连忙爬起身,担掉身上的脏污,四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空间一下子就开阔起来,有一条继续向下的阶梯,还有一条向右开通的小路。
门对面一直没有动静。
“你能不能快点,先把包丢过来。”
“好,就等你吱声嘞。”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东西滑到我的脚底。
“那里没有大老鼠吧?”
“没有,快点吧,我们这才下了多少米呀。”
“来了来了。”
随后有两条腿立马伸了过来,差点踹到我,我低头看去,只见他用后背搓地,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挪了进来。
进来后,他站起身,直接提起地上的包,打开脑门上的探照灯,左顾右盼起来。
“这tm怎么还有往下的路?”
“我们这才下了多少,感觉都不够一百米的。”
“那我们得下到猴年马月去了……”
他抓住我的胳膊向右走去。
“我看左边那都塌了,右边还有路,先看看右边。”
我从兜里掏出来地图,在地图上显示,这里的确是左右各有一条道的,而这两条道道分别都有一条通往下方的斜坡。
地上布满了是坍塌时造成的施工残骸,还得注意着不要被刺出来的木刺还有一些生锈的铁物刮伤。
“我们往右看看吧。”
“估计没啥东西,看着这个井有500米深的样子。”
“走吧。”
我们向右侧走去,这条还挺宽敞,两个人并排走还有不少的空隙,
“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些矿工的尸体?”
“估计得在几百米的地方,他们都化成白骨了,你估计还能看到吃点他们尸体老鼠的子子孙孙。”
他浑身抖了一下。
“我有个问题。”
“说。”
“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我了?难道你不怕我在这个地方直接杀了你?”
我抬头,探照灯正好对着他的瞳孔,他抬手挡住强光,但是我依旧能够看清他那漆黑的瞳孔。
“我不怕。”
“你不怕死?”
我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前面似乎依旧是一条死路。
“我那边有关系,等你死了我就能报仇了,而且……你杀不死我。”
小书生说过,在我完成任务前,我会被一直吊着命,这也就是说,我现在……不会死?
我才想到这个方面,内心一阵狂喜,不过我可不能太嚣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还得是跟鬼学的,他们一般要吓我之前,都是这副死气沉沉便秘一样的表情。
别说,看着就让人感觉到心里发虚。
这个表情果然有效果,他的眼神变得不坚定,瞳孔发颤,探照灯下他的脑门子正在发光,对视许久以后,他狠狠地说了一句。
“你够狠。”
我停下了脚步。
“砰!”
他的脑袋撞到了墙上,光顾着跟我说话,他完全没有看路。
“死路哎。”
我有些幸灾乐祸地嘿嘿一笑。
“那你还不提醒我。”
他扶正了被撞歪的护目镜还有探照灯,跟着我返回了原地,继续向下探寻。
有了上面的经验,我们这次下探熟练了不少,其实抬头能看到轨道的痕迹,估计以前的矿工就依靠这种轨道进行上下。
我们可不敢使用这个轨道,这里的所有地方都像一个定时炸弹,万一触碰了什么地方,就有可能造成连锁反应。
我们的速度加快了,时不时还是会发生脚滑,但再也没有发生之前的事件。
斜坡道并不是一直往同一个方向直下的,而是在中途有曲折拐弯,像闪电一样向地下探去。
每个折点都有向左向右的通道,抬头看去,头顶有老旧的矿灯,上面蒙着厚厚的一层灰尘,还有些掉在地上的碎片,埋在地里。
两侧的墙面无论是排水设备还是排风设备都看起来非常的简陋,管道由于压力而断裂,接口处也是变形严重,露出了里面的顽固污垢。
往下走就看到一些采矿设备,它们早就停止了工作,尘封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无论是钢筋还是铁网,还是巨大的锯齿状设备,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
脚下时不时会踩到黑色的水坑里面,难闻的气味透过面罩进入我的鼻腔,越来越潮湿和憋闷的环境让人感觉到心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