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政君双手垂下,有气无力,“为父老了,维护不了你多久了。”
老夫人感觉天要塌下来了,赶紧问道:“大娇那?大娇怎么说?难道她撒手不管了?盆子可是她的亲弟啊!不行,我豁上老命,去找大娇求情。”
“别在这里搅和了!”姚政君很是烦乱,挥手将老夫人赶走。
等老夫人走了,姚政君闭上眼睛,“杨家羽翼丰满了,大娇也难啊!”
见到姚武垂首,姚政君言道:“小半个朝堂都在弹劾你啊!圣上大怒,把这些奏章都甩到我面前,我连死的心都有啊!奏章中可不只调戏庄夫人,调戏庄夫人只是小事,这只是引子,弹劾的是飞扬跋扈、僭越违礼、贪墨索贿、任用私人、挟政乱政,为祸败国,连元镇战败的责任都往你身上攀扯,更有甚者,连十多年前的案子都翻了出来,说你污蔑忠良,构陷姜家,这才是大祸啊!”
余靖昌探身问道:“姚相,其他重臣什么态度?”
姚政君实言相告,“中宰身体不好,不言不语;梁相一开口,他的门生弟子能不附和?岑祖林、公翊绍和杨茂成都主张严查此事。”
“那公道安那?”姚武觉察事态严重,急切问道。
姚政君低声言道:“殿中重臣,四人就够了,公道安没去凑热闹。”
似是溺水者抓住了稻草,在绝境处看到点滴希望,姚武猛然心动,心头急转,有了主意,“把公协和公道安争取过来,让公室帮助我们。”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姚政君面色转青,愤怒的骂道:“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你这个只知色胆包天,不知收敛的蠢货,为了女人,你的龌龊惹出多少祸事!还有那个戾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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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武赶紧阻止父亲,“爹,别说话不知道轻重。”
姚政君意识到刚才有些气急,赶紧掩饰,“一件件,一桩桩,四年前的少府屯田案,你对付成遂党羽,惹恼了公道安,连带公协也是不满,公协明面不说,私下对我们姚家颇多意见。大正朝的戾太子案、武库案、帝陵案、魔案、姜家案,这些案子得罪了多少人?公协和公道安巴不得为父快些滚出朝堂那,公室还能多一人进入成业殿那。今日朝堂上,庄以质言之凿凿,说周家可作证此事,看看你,都是用的些什么人?到头来,养虎遗患,养了条狗,却疯了样的去咬主子。”
刘尚诚宽慰道:“爱之甚,才会责之切,少卿,姚相也是为了你好。”
姚武脸色更难看了,愤恨言道:“这家畜生,当初像个狗一样俯首帖耳,摇头乞尾来讨食吃,要不我们姚家栽培,怎么能做到中都丞的位子。现在见太学势大,就想改换门庭,和我们划清关系,往人家里面钻营,当初想来敲诈我万两银子,去表忠心,献媚情,见我不答应,这不是又要准备人家做狗去了嘛!”
余靖昌气愤的骂道:“真真的小人嘴脸。”
姚政君却道:“你啊,当初给了万两银子,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姚武心虚,却是嘴硬,“看到那张跋扈的嘴脸,我气愤不过,你们没有看到那张脸,我剁了他的心都有。哪想到,他们会做出背主求荣的事来。”
姚弼士同仇敌忾,“这不能怪少卿了,若周家有心,自然想方设法的安抚住庄以质,哪会前来讨银子?就算是讨钱,也只要百两,脸面过去就是了,怎会是万两银子?他们这是故意逼迫我们翻脸,好借机改换门庭,说不定这中间就有合谋,就算不是有心为之,也是心照不宣的借题发挥,做给太学党人看的。”
余靖昌点头同意,“姚相,大司寇分析的有道理,这种事开始做了,就会做绝,就是少卿答应了,他们也会提出别的条件来,最后逼的少卿不能忍受,只能被迫翻脸,他们既然想改换门庭了,就想拿我们少卿来做换取富贵的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