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梁山流下的白泽水,静静流淌过大陆泽,与妟山的水流汇聚成的武列水构成了河间的南北屏障,因处两河相夹之地,故称为河间。
随着河间实力日盛,驱逐和吞并北方民族,逐步将国土扩展到了北方潦水,从夫真和云中手中夺下大片沃野,和朝日分据潦水。为了防范马背上的云中和剽悍的夫真不时和侵扰掠夺,河间建造东起潦水,西达造阳的千里长城,来防范二国。
河间东北部的南三堡和北三镇合称北方六镇,是抵御夫真和云中的六大镇堡。南三堡中的马成堡是六镇防御的核心,若没了马成堡,云中铁骑只要翻过七老山脉中的鹰手大峡谷,就能深入河间,震动大平城。三百年前,若非马成堡,河间就会被云中一鼓而下,旦夕而亡。乌古轶德让最得力的悍将哈图巴拉围攻马成堡,这里血流成河,尸骸如山,依然不能攻占,才让乌古轶德熄灭灭亡河间之心。
马成堡北侧的驻操营,本用做练兵场,随着各地人口涌入,渐成小镇。由于背靠马成堡,云中和夫真也不敢前来挑战,但是小规模的劫掠在所难免,有些马贼来去如风,以其中的马贼最为彪悍,首领是“草上飞”,十多年前,残忍的杀死部落头领,亡命天涯,组建匪帮,纵横多年,算是这一带的悍匪。
临街的院落中,传来“砰砰”的相击声,师徒二人手持铁桦木大剑,正在奋勇比武。正在进攻的师傅三十多岁,是典型的东北夫真粗粝狂放的相貌,宽额阔鼻,矮壮精悍,双目炯炯有神。练习防守的青年二十多岁,高大魁梧,脸型方正,胡须长了出来,加上剑眉大眼,鼻梁高挺,倒也是威风凛凛。
随着师傅一声大喊,青年阔剑出手,带出呼呼风声,煞有气势砍向对方。师傅轻松拨开迎面而来的阔剑,将剑压下来,有些不满意的大喝道:“再来!”
重来之后,青年大喝一声,用更快的速度攻了上去,师傅将长剑举起,斜冲过去,将剑荡开,顺势上前,瞬间就将肘关节锁住,长剑顺势搭在青年脖子上。
再来一次,青年想用阔剑格开。师傅将武章的膝关节后扳压倒,死死锁住。如此几次失败,青年神色颇为沮丧,“师傅,为什么每次都挡不住?”
师傅教导道:“进攻时用尽全力,侧砍时要时刻防备对手反击,你只进攻,不防守,很容易被锁住长剑。你一出招就败了,无论怎样变招,也无法弥补了。想不败,就不要仓促出招。你看看公明,就很谨慎,从不随意出招。”
青年笑道:“那我以后也不出招了,咱俩就大眼瞪小眼吧。”
“嗯,你能练到这个境界,就基本上成了。”师傅擦了擦汗,坐下来歇息,指着地上的大石锁言说,“去吧,举石锁百下,算是对你的惩罚。”
“师傅,肚子饿得要命,等我吃饭完再举吧!”青年一脸的哀求还有委屈,“早上起晚了,你们都没给我留饭,我这早饭还没吃那。”
师傅看着青年强壮的骨架,“你身大力不亏,不好好练把子力气,到了沙场怎么保命?告诉过你,一力破万法,别看平日你打不过我。到了沙场,要是成千上万个你这样的家伙组成战阵,就能横扫中天了。所以说,你小子最适合到沙场上去,大刀片子一抡,一砍就是一大片,管你是谁。”
青年嬉皮笑脸的言道:“师傅最疼我了,不会让我饿着肚子举石锁的。”
师傅却是油盐不进,指着石锁,“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去吧!”
见到哀求不成,青年磨磨蹭蹭的走到练武场,单手把两石重的石锁举起来,边举边抱怨,“师傅对主父元怎么要求不高啊?他力气也不大,我就没见过他举石锁,练力气,凭啥对我就这么狠心,师傅也太偏心了吧!”
师傅不管,“哼哼,小子啊!主父元学习的是万人敌的兵法,人家将来是帅才,你们几个就是将才,懂什么是帅才,什么是将才吗?”
听到师傅问起这个,武章想了想,“这个嘛……帅才就是坐在那里帅帅的,指挥大家玩命的,将才就是敲锣打鼓,锵锵往前冲的。”
领着小男孩在旁看热闹的女孩听到,“扑哧”声笑了出来。
师傅被逗乐了,但面色一转,严肃的说道:“小子,说的很对,领悟的很好,就这么练吧!等过几年,你沙场立功,封侯拜相,就知道为师的好了。”说着,看着旁边的女孩,柔和的招呼道:“公岚,你过来,给武章查着数,一百个。”
女孩乖巧的点点头,柔和的笑着,露出两个小虎牙,可爱至极。
“我都举了十一个了,还剩下……”武章一时半会的有些算不明白了。
“还剩下八十九了。”师傅抱起小男孩,转身离去。
武章急急喊道:“师傅……你不等我了?不是说大丈夫言必行嘛!”
师傅的声音远远传来,“为师先去吃饭了,记住了,一个都不能少。”
“吃什么饭,你去找钟姨了吧!”武章小声嘟哝,“前几天还听见你俩在内屋哼哼唧唧的,那么大声,好意思!”举着石锁,随口问公岚,“钟姨做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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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的羊肉,还有烙的油饼,都是你爱吃的!”女孩看着那么大的石锁,心里也暗叹一下,“哥,你真厉害啊!安叔给你做的石锁又加大了?”
“是吗?”武章好奇的放下石锁,仔细观察,许久之后,才点头言道:“你不说,我真没注意,原来的石锁比这个小多了,怪不得师傅总给我换石锁,原来门道在这里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是你心细啊,怪不得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