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古来有之,易朝阳甲就喜欢血祭,曾屠杀十万战俘来血祭,但他不也是中土的英雄吗?”黑伯冷冷言道,“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善恶,只有成败论英雄!人类将领们也以死逼迫战士冲锋,用血肉之躯来阻挡刀枪的进攻。若是将领仁善,如何统兵?慈不掌兵!哪次作战,不是督战队在后,随时举起屠刀。”
看到李乂错愕的目光,黑伯百感交集,“所以说,编纂史书,要做到信以传信,疑以传疑,不虚美,不隐恶,不可妄加揣测,更不能媚上曲笔,弗羊,若你将来修史,要坦坦荡荡,老夫的所作所为,不必隐瞒,以真相告世人。”
李乂想了想,“弟子若是修史,也会为尊者讳的。”
黑伯豪爽的笑道:“知我罪我,其惟春秋!大丈夫做事,但求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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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师傅如此豪情,李乂赞叹,“师傅真乃伟丈夫!”
跑着取来纸笔,在封面上郑重写上“野穹山大战”,后附“野望传记”。
见到李乂一本正经,黑伯哈哈大笑,“好,就给你讲讲这段故事。”
黑伯心情不错,又饮了杯酒,“野穹山大战失败的起因是那些该死的蛇妖!它们残暴凶戾,悍勇无谋,张开的嘴有天那么大,可心胸同针那么小,这些妖兵是恶心的尸噬兽,这些肮脏龌龊的野兽,吞噬人尸来补充体力!本来战场有无数尸体供吞噬,可这些畜生控制不住自己,偷袭吞噬了几名重伤的帝支!”
李乂问到:“是那个屠龙部落吗?”
黑伯点头,“帝支号称屠龙部落,半神的魂魄是蛇妖不能抵挡的美味!”
李乂隐隐猜知了答案,“帝支和蛇妖打起来了?”
黑伯摇头,“打起来就好了,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惹恼了武神,他大怒之下,统领帝支,族灭了蛇妖!老夫也顺手杀了几个看着不顺眼的尸噬兽。”
“族灭?”李乂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问道:“所有的蛇妖?”
“数百蛇妖,斩杀殆尽。”黑伯心有余悸,“蛇妖营中到处都是断肢残骸,愤怒的武神将它们撕成了碎片!蛇妖惊恐的眼神,老夫看着都心惊。”
黑伯言道:“尽屠蛇妖让大魔神暴跳如雷!蛇妖很是强悍,摧锋陷阵,锋锐无比,大魔神由此怨恨武神,二人就厮杀起来,谁也不能奈何谁,他们的不和让灵族知道了很多隐情,灵族就翻脸了,反叛到中土阵营。”
“弟子看史书中是这么记载的,我们东国是抗击魔军的最大力量。第八任东国公以其盖世英姿,居中调度,指挥若定,才抵挡住南蛮进攻。”
黑伯轻蔑一笑,“二神争斗,毁了我们的大好局面啊!本来胜利可期,正是这次变故,让中土缓了过来。他们分兵深入越地,切断粮道,骚扰补给。加上北方严寒,我们越来越不适应,中天想毕其功于一役,我们也想一战定天下。”
“飞龙大战爆发了?”李乂兴奋地期待着答案。
黑伯眼中的光彩慢慢暗淡,“战争的第十三年,也就是最后一年,所有飞龙都投入到决战中,二十多条飞龙,青龙、火龙、黑龙都上了战场,乌压压的龙翼覆盖了天空。到了此时,我们依然大有机会获胜,可最出人意料的事情改变了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