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分,伴随着初升的太阳,襄平东门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没等城门完全打开,上百骑兵就呼啸而出,胯下高大的云西战马,披挂轻便结实的鳄甲,高举的飞马旗帜在秋风中猎猎飘扬。养精蓄锐的骑兵闪电般的掠过金黄的田野,在翻滚的麦浪中,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迎着太阳疾驰。
年轻却满脸胡须的骑兵首领披着重铠,骑着高大的黑色骏马,马鞍的得胜钩上挂着丈二长槊,在前面充作先锋;身侧的骑兵身着轻便的皮甲,骑乘黄色瘦马,马侧挂着黝黑长矛,虽然身材并不高大,可气势丝毫不弱于高大先锋。黑马如同重锤,而黄马如同锋矢,这两人就是在襄平勇冠三军的金武章和靺哈仆海。
安五郎、主父元、任公明三骑,腰佩长刀,背负强弓,身后跟着的上百骑战马神骏,统一装备北地长槊,百炼长刀,铁良木强弩,在紧要处附挂铁甲,这些昂贵的装备只有鳄甲兵精锐才能使用。奔出十多里地,到了山岙口,队伍放缓速度,安五郎带着靺哈仆海和金武章策马冲上山坡,举目四望,见到远处有六骑飞奔而来。
六骑近前,马上铁塔般的壮汉有些萎靡不振,见到安五郎,强作精神,瓮声瓮气的言道:“大人,前方有不少敌人斥侯,昨晚趁着月色渗透过去,夫真和朝日的侧翼在交战,夫真那些王八蛋把我们上百个百姓当做朝日百姓屠了。”
金武章怒火中烧,发指眦裂,“黑虎,这群畜生在哪里?”
队伍中有个看起来懒散的中年骑兵,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却信心十足的言道:“大人们,待会儿随我来,我告诉你们如何全歼这群畜生。”
安五郎细看此人,眉目间似曾相识,“你是飞军营的?”
有人赶紧回道:“此人佶破败,昨日从大平城来此,统帅我们飞军营,算是我们的百人将,人家可是左学出身,听他们说是,对……是投笔从戎。”
安五郎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此人不修边幅,乱蓬蓬的胡子,盔甲也脏兮兮的,佩剑散乱的挂在身边,一副慵懒疲沓,问没好气的道:“贵庚?”
佶破败有些痞样,依然爱答不理,“三十多了,不小喽。”
安五郎明了这是总镇任武原安排过来的,“在大平城做什么?”
佶破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本来也在大平城中做太平司马,日子过得四平八稳的,只是受不了那乏味,结果一纸调令,就来到了飞军营做名百人将。”
看来佶破败并不了解内情,他之所以能来这里,是因为总镇任武原受他父亲所托,不过安五郎并没多言,只是让大家上前待命。
看到手下英姿勃发的百人,安五郎有意考校佶破败,言道:“既是这飞兵营的骑督,就你来统兵吧!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左学兵科的厉害。”
佶破败没有推脱,领着飞军营慢行半个时辰,到达了预想中的地点。
指着沿河丛林,佶破败言道:“密林尽头有条宽阔河道,现在,夫真占据上游,朝日占据下游,都有四五百人马,颇为精良,不过看他们的势头,彼此并没有发现对方,他们的侦骑,也被我们解决了,无法回去报信。”
安五郎盯着河道,摇了摇头,“河道虽宽,可不适合骑兵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