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戎轩没说话。

片刻，男人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座椅上，套着菩提手串的腕骨搭在木椅上，懒散恣意里透出桀骜，似笑非笑，“戎……哲。肖……奇。”

付戎琛起身上了柱香，“奶奶说，不拘于叫什么，人回来就好。”

烛火打在付戎琛的侧脸上，男人神色晦暗。

两人沉默片刻，付戎轩点了支烟，“他回来，肖家就那边可以动手了。”

烟雾里那双桃花眼底渗出阴冷的狠，“一个，也别留。”

付戎琛盯着烛光里的金佛，薄唇轻启，“有些账是要好好地算。”

“二嫂马上要生了，小暖也要做手术。你好好陪陪她们吧。”指尖的烟燃着，有一截已经断掉，“我来做。”

有些事就算是讨债，也容易脏手。付戎琛做了父亲，碰了这些烂摊子沾晦气。

“我们是兄弟，你来我来都一样。”男人嘴角勾了勾，声音冷冽，“走到现在，害怕这些吗？更何况你也是有家庭的人了，很快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付戎轩垂眸笑了笑，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温暖，眼帘掀起的那一瞬又是满身乖张的样子。

“二哥，我想和她有个孩子。只是……。”付戎轩笑了笑，“罢了，以后再说吧。”

“只是阮家不接受婚事？”

付戎轩眸子动了动，“我不在乎阮家的态度，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包括奶奶，和家里人。你们接受她，她是我的妻子是付家的四少奶奶。你们不接受她依旧是我的妻子。”

“阮家接受我们的婚姻，我可以为了她放下所有的事情只做阮家的女婿。不接受我也会给她全部的爱。”

付戎琛看向他，“你怕阮家施压，她会放弃。”

“会吗？”他带着慌乱看向付戎琛。

“会。”付戎琛说，“不是早就做过选择吗？当年你选了付家舍了她，伤了阮世豪。她也为了阮家和父兄，和你分手。”

付戎琛：“会不会不重要。你不放手她就只有一个选项。”

付戎轩眸底藏着无奈，调侃他，“有经验？”

付戎琛没说话，后脑靠在椅背上阂着眸子，

付戎轩嘴角扯出自嘲的冷笑，“我们兄弟还真是罪大恶极。”

男人勾唇，嗓音沉冷，“我之前去江城，傅家小九爷说过一句话，他不信佛，因为他知道佛不渡他。”

他肆无忌惮地笑了笑，“戎轩，佛也不渡你我。”

付戎琛盯着曳曳的烛光，“这些年大小事我们不都是顺自己的心逆行吗？当年求仁求善家破人亡，拜神敬佛妻离子散。如今外面骂着我们罪大恶极，也说着我们权势滔天。凡事不如成全自己。”

“在乎那么多没用，人护在自己身边，好好待她，比什么都强。”他起身拍了拍付戎轩，劝他也在劝自己。

——

一开门，姜甜就被熟悉的力道和气息抱住。

付戎琛从门缝里挤进来，抱着姜甜撒娇，“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