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
贾嬷嬷将一条沾满盐水的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地抽在魏氏的背上。
惨叫声响彻祠堂。
皮鞭一下又一下地落下,伴随着林氏的痛苦呻吟。
后背的衣物一点一点被鲜血染红。
苏氏牵着夏桉的手,紧紧握着她。
曾经在魏氏身上遭受的种种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切切实实的报复之感。
夏桉揽着苏氏的背,回应着她。
家法行刑结束,魏氏奄奄一息。
夏光淳冷声道:“你罪孽深重,本该逐出府门,但纬儿替你求了情,给了你一条生路。即日起,将你发配到别庄,此生不得离开别庄半步!”
魏氏心如死灰。
临行前,魏氏虚弱地恳求道:“可否,让我与纬儿,再说一会儿话?”
众人离开了祠堂,只余夏舒纬和魏氏。
魏氏趴在地上,目色幽怨地看着夏舒纬。
“纬儿,为何?你妹妹既然将信给了你,明明是给了你选择的余地。我是你的母亲啊,你为何不将那血书烧了,为何要揭发母亲?”
夏舒纬沉沉叹了口气:“母亲,别人不清楚,你应该十分清楚,你犯下的罪,又岂止是这封血书上写得这些?”
魏氏目色呆滞:“你这是何意?”
“你行商多年,与刘管事做过的事,你以为会永远被掩埋?”
魏氏眸光一暗,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母亲,你手里过过人命吧?与人命的罪行比起来,你如今所受的惩罚,孰轻孰重,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我,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为了你啊纬儿,我做那些事,都是为了赚钱,为了给你攒家业啊!”
“为了我?为了我你就该万分小心谨慎。母亲,这一年多以来,你都做了什么?你攒下家业了吗?”
“那还不都是因为夏桉?”
“你总是会给自己找各种理由。总是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你有没有一次正视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