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成也曾派人来打听安默儿在牢里的消息,但牵扯到晋王之死,大理寺不让人探望。
江家和安家都为此事人人自危,生怕被安默儿连累,安家的主母,也就是安默儿的继母,甚至送了一张断亲书来江家。
江老太太替死了的儿子宣平侯也写了休书给安默儿,期盼着能够与安默儿撇清关系。
好在安默儿没出事。
两人又默了好久,江玉成再次开口:“如今侯爷已经不在了,现在你也没事了,你若是真想要离开江家,我会请江家族老做主,给你写一纸和离书。”
“什么?”安默儿猛然听到和离书几个字,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连忙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江玉成,“你说江家愿意给我和离书?”
江玉成点头:“若是你想要和离,我只需要说服我祖母便可。不过你若是担心和离之后无路可去,也可以留在江家。我和逸儿会一辈子把你当长辈供奉……”
江玉成知道安默儿肯定也回不了安家。毕竟人家连断亲书都送来了,是铁了心不认这个女儿了。
“不用不用!”安默儿忍不住喜笑颜开,“我疯了才乐意留在你江家呢。”
她要是留在江家,可不是要让那个老太太欺负死?
等她和离了,找到青锋,今后兄妹两人找一个生计,以后她想怎么找男人别人都管不着,可不比挂着个宣平侯遗孀的名头当寡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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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成也明白安默儿现在的心情,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倒是很明事理。
安默儿正畅享着和离之后的美好未来,忽然听到江玉成呛咳一声。
她回神一看,男人脸色已经变得骇人难看,手捂着心口,跟上次一样开始吐血。
“诶!你没事吧!”安默儿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坐到他身边,伸手抚着他的肩膀。
血一下喷在了安默儿的手上,眼看男人又要晕过去,安默儿也顾不得许多,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头,递到他嘴边,紧急道:“快吸血!”
痛苦中的江玉成露出个不解的神情,随即又被心痛折磨得从位置上滑到了马车的地面,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安默儿忍着十指钻心之痛,将咬破了的手指头戳到了江玉成的嘴里。
江玉成一下尝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他满头大汗地看向安默儿,安默儿催促:“快点吸,吸够了你就不难受了。”
江玉成抓紧自己白色的衣摆,忍受着噬心之痛,如同婴儿一般吸吮着她手指头流出来的鲜血。
鲜血下肚,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心口的剧痛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化解了,渐渐的那每每病发之时的痛苦慢慢消失。
许久之后,他伸手将安默儿的手指头从嘴里拔了出来,忍着心中的疑惑,声音虚弱地说:“多谢。”
安默儿忍着身上的痛,将行动不便的他重新拉回了座位上。
这几日在牢里不见光,心烦意乱睡不好,有伤在身,她面色本就难看。
这会儿放了血,她的脸色更差了,看起来和病秧子江玉成不相上下。
她懒得说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靠着,闭上眼睛休息。
江玉成也逐渐缓了过来,望着女子微蹙的眉头,他掀开马车帘子,低声对外面车夫道:“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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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默儿回到江家后,发现自己的小院子已经让人收拾干净了,屋里也添置了很多丫鬟和各种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