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她说没有用，毕竟那份名单在姜卫镇的手中，他此时垂眸没有说话，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苏雾见状，连忙跑到他的跟前，厉声质问道“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犹豫的，难不成你真的想让千雪和我们一起死吗？”

“我知道你怪我杀了俞三娘母女，可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和千雪无关，我可以陪着你去死，可千雪不能，她还那么小呢。”

“那阮禾竹也只比千雪大两岁。”

姜卫镇幽幽的开口，让苏雾的一颗心坠入了冰窖，“你真的要让千雪给那个人陪葬吗？她是你的女儿，可她未在你的跟前侍奉过一天。”

“你忘了吗，千雪是多么的孝敬你，给你端茶递水，你有头疾，每次当值回来，她都要亲自给你按摩头部，你学做饭，做的第一碗粥，也是给你的。”

“曾经，你在她心中像一棵大树一般牢靠，她说你会永远的保护她，可现在你这个当父亲的，却要亲手杀了她。”

姜卫言的心猛的一颤，似是想到了那些过往，他有些慌乱的看向千雪，“爹爹不是这个意思…”

剩下的话哽咽在喉咙中，他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见姜千雪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她什么话都没说。

可姜卫镇却看到了千言万语，是他这个曾被她信赖的父亲，形象崩塌，对他的失望至极。

他的心抽痛，这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女儿，他也是对她千娇百宠的，他怎么会不心疼呢。

“千雪，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说的对，我是你的女儿，你犯了罪，我就该受到惩罚，死就死吧。”

本来害怕的她，在这一刻却是异常的清醒，“二伯父，二伯母，你们回去吧，不要想办法再救我了，一切都是我的命数，我愿意承担。”

摊上这样的父母，她没有办法，可这十几年的人生，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她都是在宠爱下长大的。

既然父亲想要让她陪着一起死，那她就陪着，反正活着也是痛苦。

这是姜卫言第一次在这个胆小的女儿脸上，看到无畏，他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块般，疼痛难忍。

他颤声说道，“爹爹对不起你，以后没有爹爹陪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说着，他看向姜卫镇，“劳烦二哥准备笔墨纸砚，我现在就将知道的全部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