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柚笑道:“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没必要这么拘谨。我此次出来,还要再收拢些人手回族里,大家就先随着我走吧,正好也趁着这段时间给大家养养身子。”
流民队伍中少了近五十人,比起这庞大的队伍来自然算不得多,岳戍等人的离队也不曾激起多大的水花。
如今加上他们以及谭柚本身带的人手,已经将近九十人。当然这收拢的四十九人里,青壮不足二十人,剩下的几乎都是老弱妇孺。
就譬如说岳戍,他就带着母亲以及妹妹。而像岳戍这样组合的人,的确不少。出来流浪的,基本都是拖家带口的。
唯一落单的,只有那位骨瘦如柴的老人。安文听谭柚说他是练家子,对他可殷勤了。平时都是他贴身照顾这位老人家,简直就是一个小仆从。
杨老头喝过安文递来的水,长舒口气:“小公子为何对老朽这般殷勤?”
安文也实话实说:“我舅母说你是练家子,我想跟着你学习,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我吧,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看杨老头不说话,安文也不着急:“杨师傅您可以慢慢考察我,等我们到村子里,您就明白了。我舅母说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您总会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的。”
杨老头掀了掀眼皮:“你倒是听你舅母的话。”
安文笑道:“我舅母说得对,我自然要听她的。杨师傅您快喝药吧,这是我找朱蓉姐姐熬的药,药材是我上午去镇上抓的。”
服侍着杨老头喝了药,安文才端着药碗离开了驴车。因为杨老头是病号的缘故,谭柚索性就驴车让了出来,她本人则是和大家一路步行。
随着大家一路往西,谭柚遇到的流民越来越多,而她们自己的队伍也越来越大,如今已经超过两百人。
每日里光是吃饭的口粮,就已经是个问题。虽说这一路上大家可以打猎,可到底杯水车薪。
陈曦素来就是管账的,如今也忧心起来:“娘,咱们的粮食只能再吃两天了。”
谭柚手指拂过地图,许久才轻声道:“我知道,你把岳戍、杨师傅还有彭晃等人都叫来,我有事和大家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