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米再次来到医院看望李艳子,已经是她要出院了。
护工说:头部手术后的李艳子能说话了。但是和她父母一句话不说,和自己也是。
那日,李艳子缓缓睁开双眼,仿佛是从一场漫长而黑暗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她眼神起初是迷茫的,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还未完全回到这个现实的世界。
头部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每一次冲击都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呻吟。
她曾经试图抬起手去触摸那疼痛的源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只能无力地垂在床边。
当时,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
她想起来,又起不来。
她记得自己当时是奔着伊通河去的。她也记得自己想一了百了。
给林小米留言了,给黄总监留言了。
两个孩子她也想过,反正有父母。他们怎么也不能把孩子扔出去不管吧!
意识逐渐清醒,她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目光在白色的墙壁、滴答作响的仪器和忙碌的医护人员之间游离。
每一次转动眼珠,都带来一阵眩晕,让她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缓上许久。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神中多了一丝烦闷和不安。
父母在她床前吵,林小米在她床头看着。
她努力地想要说话,可喉咙里只能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水……”话语断断续续。
她被车……,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像是在寒冷的冬夜中失去了温暖的庇护。
尽管室内温度很暖,夏季的她,感觉自己身处冰窖,那种从心底深处涌起的寒意,让她止不住地打着寒颤。
半个月后,她再次见到了林小米。
下班后,林小米匆匆赶到了病房。她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脸上满是关切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