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离开了吗？”

小幽灵漂浮在百希的身旁，随口问道。

这是百希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五百年，漫长的岁月在百希身上沉淀，浑身的棱角都仿佛被磨平了，变得平和温柔，不再带刺。

浑身的气质也真正接近神圣的神明，而不是伪装出来的感觉，仿佛从骨子里透出的神性，连淡漠精致的五官，都变得柔和，更加让人想要信仰，亲近。

“你很期待我离开了？”

百希有些好笑的反问。

“.....好歹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我看起来是那么冷漠的家伙吗.....当然是希望你能一直在这里了。”

小幽灵撇撇嘴，按照平时的性格，他应该会别别扭扭的呛一句百希，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说了实话，就是语气扭捏，像是不适应这样坦诚。

“既然我们有真名契约，就算到了未来我们也不会分开。”

百希沉默片刻，忽地露出一抹笑脸，只是说这话终归带着些苍白的色彩。

“未来的我，已经不记得了，不是吗？”

小幽灵目光看向最前方，从百希开始观察这片大陆，他就经常陪着百希，模仿她记录这片大陆上的魔法，历史，故事，到现在他们更像是默契的旅伴，这期间百希也和他说了很多未来的事情，就像是想要留下点什么，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倾吐。

所以小幽灵也知道了一些，未来的他已经失去很久之前的记忆，变成下位精灵这件事。

“没关系，我不是还记得。”

百希耸耸肩，似是有所感应的转过身，抬头望向浮空岛所在的方位，天使神庙的工程接近尾声，也到了她该回去的时候。

只是在那之前，她还要再去地狱一趟，她要去见两只恶魔。

这是她能返回未来的底气。

“那不是不一样吗.....”

小幽灵的情绪无端有些低落，嘴里嘀嘀咕咕，但没有和百希太多抱怨。

洛伊在旁边看着两个人交谈，这次他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么久的时间，他已经接受了小幽灵就是小幽灵这件事，所以他现在也能理解小幽灵的心情，他可以陪伴百希返回未来，但小幽灵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