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愣了一下,随即大步走过去,一把抄起老沈的胳膊给他把脉。
老沈的身体这些年一直没好好养着,落下很多病根,上次衄血便是类风湿合并败血症,这才回来几天啊,人又咳成这样,她怎么能不担心。
脉象浮滑无力,眼睑浮肿也厉害,不用何思为说,老沈很配合的伸出舌头,让小丫头看完了,他还在说没事,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
何思为不高兴的说,“舌质淡润无苔,脉象我不说你自己清楚,这是肺炎,心跳也慢,平时不注意,这是肺炎合并心衰。”
沈鸿文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是这几天凉到了,有点咳,我自己有吃药,吃点就好。”
还没有说完,人又猛咳起来。
何思为扶着他走到一旁的树墩坐下,一边问都吃了什么药?
沈鸿文说上次帮周用采的药,话音刚落,周用河边回来了,她他端着盆,里面装着些野菜,正好听到老沈说到这,直接不客气的打断他。
“上次你们给我采的药,吃的早就没有什么,这半个月我说陪他去山上采些药,他就说没事,越拖越严重,这几天一声不接一声,晚上也没停过。”
何思为生气的起身,扭身往屋里走。
沈鸿文叫了两声丫头,见人不搭理他,无奈的对周用说,“不是说好了,不告诉丫头吗?你这怎么转身就忘了呢。”
“我是不想说,可您老的身体能拖得住吗?”
沈鸿文也顾不上和他计较,起身追上去了,走了几步就咳的停了下来。
周用忙放下手里的盆,将人扶住,“你别急,思为也是生气你瞒着她,那孩子是心疼你。”
沈鸿文不看他,朝着屋里喊,“丫头啊。”
何思为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到屋后,发现火炕已经搭好了,屋子里还有一张简单用木板钉的桌子,心里一暖,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外面的咳声吸引过去。
也顾不上生气,又快步的走出去,扶过老沈回屋休息,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