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冷冷的说,对于世道,前生二十年的经历都没有她踏入社会的三年的见识多。
她拉开网格一样的铁制防盗门,里面有人从房内开了木门。
“他家祖上还是公侯人家,没出五服,升斗小民的生活从来艰难。”
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黑人妇女正抱着安娜的女儿,见了两人只和善的笑笑,显然并不会官话。
小小的孩童不过一岁,才会爬,见到妈妈显然很开心,只是伸着手要抱抱,刚长了两颗门牙的的小脸露出无害的笑,塔拉着一溜儿口水。
两人一见就萌化了,争着要抱。
安娜笑着准备了一桌茶果,捧到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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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天大的事儿,每天回来见了她就无所谓了。”笑着,手上也没闲着,一个小巧的绷子上正绣一朵牡丹,显然是绣的极熟,眼睛都不往这上面看。
延华扶着小孩在洁白的芦席上走路,一边打量着整个屋子。
屋子很小巧,差不多六十平米,小小的客厅里收拾的很干净,一个支出去的阳台上摆着一个铁制的煤饼炉,煤炉四周是一个焊成圆形的铁支架,支架上晾着些小孩子的尿布衣服,路子上一个铝制大茶壶正在烧水。
阳台上的门上有两个栓子,显然是害怕小孩翻出去。
这是一个很认真细心的生活的女孩子,甚至比她小几岁,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
黑人保姆对她笑出了一口白牙,正在木盆里洗小孩替换出来的尿布,延华回了个微笑,看向正在交谈的两人。
“刚来的那会儿就靠绣这些补子挣的生活费,如今虽然条件好了些,但舍不得丢,就怕万一被撵出来了,我没事儿就缝一些,等到月底的时候拿到铺子里又是一笔收入。”
这样大众图样的补子可以做手帕,做衣服上的装饰,在中下层很流行,大大小小的帛行都求之不得。
“那你的梦想呢,你的写作,做一个记录真相的贤者。”
看着往日张扬清高的好友沉浸在做一个良母的琐碎世界里,春华心里满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梦想啊,还在啊,等我的崽崽上蒙学了,我会重拾,但,会更关注我身边的人,那些家国大事有的是人,我现在只想记录我身边这些实实在在在世路上挣扎的人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彩啊!”
安娜说着,手上的补子很快做好了,她为两人斟了茶,又伸向下一块补子。
“在就好,”春华微笑着,也拿起了补子缝。
安娜先是阻止,见好友神情坚定,笑了,笑的整个身上的毛孔都冒着愉悦。
春华就是这样让人温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