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漓欲提刀起身,何氏忙慌张摆手:“不,不是天宝的,我记错了。是你的,你的。兆兴抱你回来时,你身上包着的。”
谢清漓缓缓坐回,冷声道:“下不为例。”
何氏忙应喏。
“当时,和这个襁褓一起的,有一块玉佩,刻着‘谢清漓’三个字。那块玉佩在哪儿?”
何氏皱眉回忆:“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见过。兆兴可能知道,但他没和我说过。”
谢清漓见她神情不像说谎,接着问道:“宋兆兴在哪里?做什么?几时回?”
“他在府城的纪宝斋当伙计。上次他说要去南景买货,要一两个月才回。”何氏老实回答。
谢清漓凝眉,回想起来宋兆兴颇有些神秘,她对宋兆兴知之甚少,宋兆兴一两个月才回来一趟,看起来倒不像伙计,不知宋兆兴对何氏说的话是否可信。
谢清漓不再开口,何氏甚是忐忑。良久,谢清漓朱唇轻启:“你们滚吧。”
何氏如蒙大赦,迅速地收拾了细软,雇了隔壁邻居的骡车,拉上宋天宝,逃命似的跑了。
……
是夜,无望山,太清观。
月上中天。
一道士盘腿坐在蒲团上,须发皆白、仙风道骨。
道士托起一只玉盅,抬手挥掉贴在盅盖上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打开盖子,温声道了句:“去吧!”
那玉盅里飞出一抹蓝色的幽光,朝着盛京城的方向疾去。
道士负手而立,轻叹一声。
方外之人,不涉尘世。
是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还是十世乱世、生灵涂炭,就看他们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