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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斑斓的界河彼岸,同样延续着沉默。
直到一个样貌老气的将领匆匆赶来,隔老远就开始大喊:“旗孝谦!”
刚刚立成不久但极有条理的营地中,肃静非常。
海族战士们都利刃在手,严阵以待。
就连那些战争凶兽,也都呼吸缓慢,安静而凶狠地注视着界河对岸。那里全都被迷雾禁制所笼罩。
鳌黄钟大步穿行在营地里,如入无主之地,连声大喊:“旗孝谦!旗孝谦!旗孝谦!”
一个躬身挤在战士队列里、穿戴也与普通海族战士一般无二的高瘦海族,终是忍不住低头掏了掏耳朵,抱怨道:“叫魂啊……”
他这一低头,立即便从那种严整的秩序里退将出来。在自然而然的状态里,成为不自然的一部分。
旁边的战士也是此刻才发现,主将竟然在身边!
当然,作为惊弦王旗孝谦的部下,这本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跟随惊弦王作战,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惊弦王的命令无处不在,惊弦王从来不在。
鳌黄钟总算发现了兴师问罪的目标,大步冲将过来,怒声质问:“面都不照一个你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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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孝谦生得相当英俊,鼻梁高耸,眸色清亮。就是眉宇之间,总有几分惫赖。
闻言翻了个白眼:“你没有跑?”
“我那是拼到最后关头,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战略性撤退!”鳌黄钟怒道:“你未有一兵一将之折损,竟望旗帜而逃,有带兵的资格吗?”
旗孝谦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第一眼就知道没有办法,何必浪费这个‘拼到最后关头’的过程,徒耗战士们的性命呢?”
鳌黄钟愈发恼怒:“吾族行此险局,不可能没有牺牲。一开始就说好了,你我各据一界,背龙域而面人族,陷杀来犯之敌。对于这几路的进袭,咱们早有准备了,不是吗?你现在说没办法,是不是太晚了!”
“那事先也不知道是姜望过来我这边啊!”旗孝谦理直气壮地道:“你和鱼广渊都一个逃一个死,我还用再浪费时间吗?”
鳌黄钟气笑了:“也不知是谁这么没眼光,说你有名将之姿,让你来参与惑世大局!”
“那你回头去问问!”旗孝谦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我旗孝谦怎么用兵,轮不着你指点。你身为主将,轻移本位,你那边出事了怎么办?”
“什么玩意儿!不能接受批评是不是?”鳌黄钟很是不满:“我同仲熹皇主推演兵棋的时候,他都不这样!”
旗孝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个皇主老祖很了不起么?用得着隔三岔五往嘴上挂?搁这儿上香呢?!
但有个皇主老祖确实很了不起。他还是解释道:“姜望能够在战场上正面击败你,绝非莽夫。我观他引军过河,势如山倾,不留余地。说明他已经洞悉我这边的布置,有足够的信心摧垮我们。此外,他后面一定还有强有力的伏手,可以抵御相当程度的风险。娑婆龙域才是真正的战场,我没必要在一个临时营地跟他碰得头破血流。”
鳌黄钟哼了一声:“这还像个样子!”
“你还有事吗?”旗孝谦懒得理会:“没事不要耽误我布防。那贼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杀过来了!”
“鲨肩吾去哪里了?”鳌黄钟凑近了问。
旗孝谦嫌弃地拉开距离:“我哪儿知道!”
鳌黄钟不以为意:“你俩关系不是很好的吗?他出任务也没跟你说一声?”
“你也知道是有任务了!”旗孝谦瞪了他一眼:“不要瞎打听!”
鳌黄钟撇了撇嘴,又道:“既然姜望率军来了这里,现在便是娑婆龙域、月桂海、东海龙宫三镇同时遇袭,你觉得哪一处是他们的主攻方向?”
旗孝谦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哪一处是咱们的主攻方向?”
鳌黄钟干笑了一声:“我哪儿知道!”
旗孝谦自然不信:“你陪仲熹皇主下棋的时候,他就没随口跟你说点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鳌黄钟一个沉脸,把双手一背,横行霸道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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