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中山渭孙苦着脸:“你就别想了。咱也降不住啊!”
中山燕文回头瞪着他,越看越来气,抬起一脚踹过去:“瞧你那点出息。还不滚回去练功!看人家都把你甩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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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渭孙翻个身就爬起来,习惯性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孝顺有礼地道:“爷爷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爷爷请保重身体——那孙儿就退下去修行了!”
他小心翼翼地退出帅帐,往自己的军帐里走去,对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儒雅微笑,不时还打声招呼,真可谓“君子有礼”。
儒家正统在中山!
规规矩矩地地走完这一段路,回到军帐,关上了帘。
他卸下笨甲,用棉布擦过,抹上一层玉甲油,小心挂好。仅剩一个自由的自己,在硬木板搭成的行军床上躺下来,深深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也想跟上啊,但确实有难度嘛。”
他忍不住嘟囔:“您不也没干过黄弗么?”
又警觉地闭上嘴。
从小可没少吃这张破嘴的亏,幸亏有了太虚幻境,有个自由自在的地方,不然得多挨多少打。
他是不太开心的。
不开心的原因有很多。
但他非常尊敬他的爷爷,并不像某个楚国大孝子一样,有流放乃父之心。
他也知道他确实没有什么可能追得上姜望,也想不出能够战胜黄舍利的办法。
能怎么办呢?
唉。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也卸下了重负——
太虚幻境,爷来了!
赵铁柱才一进入太虚空间,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视野里密密麻麻,全是各种各样的飞鹤!约莫有数百只!
这些人当然不是朋友,充其量只是认得而已,打过交道。
但以赵铁柱在太虚幻境里的名声,以他在太虚幻境里的自我放飞,这几乎就是打过交道而没有彼此屏蔽的所有人了。
“怎么回事?爷又被挂起来骂了?”
赵铁柱所想的唯一可能,就是又有人在历数他的罪状,哭诉他的罪行,引起许多所谓的“正义之士”的围剿。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冷笑一声,随手拿一只纸鹤拆开,倒要看看这些败犬,能骂出什么新花样!
这一看,就愣住了。
黄粱?祝不熟?灵岳?南宫傲天?
好家伙,那小子还真叫到家长了!差不多叫了一桌小黄河!
一只只的纸鹤看过来,内容大都差不多,其中最醒目的,自然是他们所转述的来自黄粱的宣告。
“见一次打一次?”
赵铁柱冷笑一声。若是放开中山渭孙的身手,他还真不怕谁。你福地第一,也未见得不能打。
当然,赵铁柱这个名字,还是要注意保护的。
他正琢磨着如何舌战群天骄,把那些上来帮场的全都骂得狗血淋头,忽然又看到一封纸鹤急促飞来。
其独有的印记,表明是来自老友。赵铁柱在太虚幻境里,只有两个朋友。
他眼前一亮——帮手来了。
不自觉地笑得咧开了嘴,赶紧将这张纸鹤展开,便在上面看到了两个字,两个匆促而潦草的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