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二河葬心目光阴晴不定。
“一切都完了!我魔族完了!”弥路仿佛疯了。
二河神色骤然一戾,因为他看见海面之上,缓缓飘沉上来一个面色苍白的昏迷少年。
怒意如暴烈的火焰,烧得他双瞳焦枯。
杀意大盛,葬心的呼吸声都透出一股子凄厉阴恻的恐怖味道。
漫漫海面之上忽然响起一道怒铮的啷锵声。
葬心在弥路的命令下,冷漠地屈指而弹,这一次,并非是一柄小剑破风而出。
而是极盛暴怒下,剑光如梨花暴雨般喷洒过去。
他要这全无防抗之力的少年,死无全尸!
遥远山外里的孟子非见此一幕,面色微显复杂,他手掌微僵抬起,似是准备阻止这一幕的发生。
如今大计落空,魔君成亡,少君已废。
多年落子终成空,纵然杀了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过也是徒添一道无意义的人命罢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能力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呢?
僵硬地手掌缓缓握成拳头,最终,他还是面无表情地成为了一个无用漠然的旁观者。
谁也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
更何况,这还是他人的死亡。
可是,此刻他却不知晓,他无法阻止的死亡,却是有人能够阻止的。
有人看到了那暴雨般弑杀的剑光。
忽然间,海面狂风大起,剑光被吹得微显动摇。
大海之上起铜钟,钟洗海水,如天音震动,数百金色古字如涓涓细流在钟体之上流淌盘踞。
透明的金铜皇钟将海中那名昏迷的少年笼罩其中,随之而来的是无数道断折的金属崩裂之声。
暴雨般的剑光擦过钟声,留下无数道斑驳深楚的剑痕。
而古钟之内,有剑舞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