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对魔君陛下的身子孜孜不倦,还一副被强迫的苦主模样,当真是令人发指!
谁给你的勇气拒绝这场婚事的。
四周刀子似的目光让百里安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这女魔头,还当真是什么都敢说!
什么在她床上!
明明是她擅自跑到他床上去的。
心魔女子倒还冷静,许是女魔君的一面之词有待考验,亦或是觉得她口中所言之事太过于荒唐。
她十分平静地回眸看着百里安问道:“有这回事?”
百里安摇了摇头,道:“我没上她的床。”
他掷地有声:“我同她清清白白。”
心魔女子点了点头,用仅百里安能够听到的声音淡淡说道:“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
百里安觉得她点评得十分到位。
堂堂一界之魔君,行事作风一点也不大气,与市井里那些恶霸无赖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清清白白?”御座之上,女魔君目光一下子变得幽怨起来。
台下众人见惯了她杀伐果决,暴戾冷酷的模样,何时见过他们的陛下如此小女人的一面,如何能够叫人不为之神魂颠倒一回。
一时间,对于百里安那不识好歹的行为愈发愤怒感慨。
而女魔君丝毫不怕事情发展得更乱。
她慢悠悠地从袖中摸出一条堇色腰带,一看那腰带便是男子所用。
就在众人不解时分,她又张开了那要人命的动人小嘴:“昨夜朕问你要不要那枚簪子的时候,你满心欢喜的同朕说要。
当时你身上并无合适的定情回礼之物,便是让朕亲手替你解了腰带,而后你同朕在榻上说着体己的贴心话,百般缠绵,事后也未曾要回腰带,朕以为,这是司河主给朕下的聘礼?”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什么时候叫她解他衣带了?不是魔君陛下你一言不合自己就上来动手动脚,扯人衣带的吗?
还有什么叫事后?什么叫聘礼?
能不能不要用红着脸害羞回忆的表情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词汇?
“欺人太甚!庶子可恨!”那老学究一样的老魔族气得吹胡子瞪眼,瞧那模样,似是恨不得提起那人头拐杖,打断百里安的狗腿。
大明孔雀王的眼神都要杀人了,若非百里安此刻归为一河尊首,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这群魔头们都要冲上来将他活活撕碎了去!
瞧她说得煞有其事,冷静的心魔女子忍不住回头看了百里安一眼,问道:“有此事?”
百里安肃容道:“我从未赠过什么定情之物。”
心魔女子松了一口气,然后冷哼唾弃:“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司河主此番作为可当真是应了那句男人床上说的话可是信不得的。”
女魔君慢条斯理地将腰带叠好,放在案上,耐心十足地说道:“难道这腰带不是朕亲手解的?”
对着特别会钻字眼的魔君陛下,百里安万般无奈:“是陛下解的,可那是……”
“是就好,朕再问你,昨夜亲朕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女魔君单手托腮,尾指似是无意地在自己的唇上轻轻划过,眼神戏谑。
百里安有些受不住那吃人的眼神:“是我,但我……”
“你还亲过她?”心魔女子忽然打断了百里安的解释之言,目光不可置信:“你亲她?!”
百里安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可怕,忍不住退了两步,愣愣道:“是亲……亲了。”
心魔女子呵了一声,声音凉凉听得让人揪心:“倒也难为你了。”
“你承认便好。”女魔君不合时宜,忽然有失仪态的捂唇干呕了一声,而后面色极差的拾起果盘里一颗酸溜溜的青葡萄给剥了吃掉。
正待百里安心生一种极度不安时,便瞧见女魔君又干呕一声,目光可怜兮兮泪盈盈地看着他,手掌轻抚小腹,幽幽说道:“如此以来,朕腹中的孩儿也不枉白来这世上一遭了。”
这头女魔君的话还尚未说完,那头一大批年迈的老学究魔族大臣们极已经是老泪纵横,扬天痛哭了起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老东西们悲嚎有愧旧主所托,有愧君王,让贼子有机可乘,竟敢此般轻辱他们最重要的君主,似乎下一刻就要一头撞死在那参天的地脉魔柱上。
百里安脑壳都要炸开了,这一代魔君不要脸起来,简直比乡村里的那些泼皮老太太还要胡搅蛮缠。
这破裤子竟然连孩子都扯出来了,感情昨夜她在那讨论日后是要男孩儿女孩儿,如今就立竿见影立马给你揣肚儿造一个现成的?
即便你是能够填海移山的魔君大能,也没这本事一夜承孕吧?
况且君归宴开了大半日不见你孕吐,如今一到他想退簪子就开始矫揉造作呕个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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