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一片火海之中,唯一仅存着的那一片地石,众人好似火烧猴屁股似的逃了上来。
其中一名修士刚跳上来,就抽出了剑,指着叶书厉声道:“你这小魔头竟然还没死?!”
另一名修士也跟着抽剑,冷着脸:“林家这么多年当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林老侯爷对你这么好,你竟欲加害小侯爷的性命!还不快快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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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懒得搭理这群只会无能狂吠的家伙们。
刚逃出火海就要暴动的修士们一上岸就看到将他们害得凄惨无比的罪魁祸首,个个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狗贼毙命于剑下。
直至青叶舟头上的那名中年修士提香上了岸,他未多说一句话,却是让愤言不止的人们瞬间老实安静了下来。
叶书眼神微嘲地扫了他们一眼。
弱者在面临困境的时候总是喜欢群居的,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最轻,却叫嚣得比谁都要厉害。
而且更喜欢默契习惯性地自觉挑选出一只领头羊来,以那人马首是瞻。
不过瞧那中年修士的做派,显然香是他的,青叶小舟也是他的。
可他却没有半分颐指气使的态度,更没有像林征小侯爷那般可以八面逢源去团结众人的力量。
由始至终都显得极为安静,甚至有些毫不起眼。
因为身份敏感的缘故,叶书本就不喜胡乱攀交没有干系的人。
他与战奴营的那群修士也素无来往,而这群修士也一贯自视甚高,不屑与家臣之子结交,以至于叶书也是到现在才察觉到,原来队伍之中还藏着这样一个人物。
那名中年修士不发一言,也没有半分要礼贤下士的意思。
可是就连长袖善舞的林征都没法做到像他这般,关键时刻往那一站,便让众人下意识地朝他低头靠拢,以一个顺从臣服的姿态,拜他为首。
叶书目光一低,看着他手中快要燃尽的香:“你这见阴香倒是个稀奇的物事。”
衣着朴素的中年修士始终不言不语,捏着见阴香的两指轻分。
一截短香笔直坠地,好巧不巧地正嵌入地表开裂的口子中,冉冉生香。
他将两只手拢在袖口之中,眼皮子微耸,肩膀轻收,是个全无防备也毫无气质的姿态。
此刻他看起来就像是市井间观戏看热闹的二大爷,若是此刻手里头还抓着一把瓜子磕着便更加应景了。
百里安听着这群人的动静,无奈叹了一口气,道:“诸位这是打算先行离开地宫去王城避难吗?”
听到百里安发问,那些修士态度倒也恭顺,毕竟太玄宗这一名头实在是太盛了。
虽说当时在地宫骨墙之中与他多有争执,但如今冷静下来,自然也知晓大可不必与这位太玄宗的弟子撕破脸皮。
最先开始质问叶书的那两名修士将剑收好,正欲回话,谁曾想那名中年男子却是睁开了眼睛,将百里安上下打量了一眼:“倒也不是,我来此地是来瞧瞧你准备如何收拾这头孽畜的。”
百里安:“……”
冷不丁地突然开了口让全场人一时无言。
这轻描淡写的说来看他准备如何收拾孽畜?
这话说得好似城东闲来无事干的二大爷赶了个早特意跑到城北瞧人杀猪去。
百里安很是礼貌地说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答:“倪跌。”奇怪的姓,奇怪的名。
百里安真诚道:“跌前辈,这个我真收拾不了。”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似是十分不满意他的回答。
百里安笑着试探道:“要不您老人家来试试看?”
中年男子眉头皱得更深,可这时,他眼中的情绪已经尽数敛起,让那张平凡又陌生的中人男人面容瞧着有些冷漠:冥龙一时半会离不开这地宫,你自是大可借着这机会折回王城。”
百里安性子聪明,听出了他话中藏话,便问道:“为何冥龙一时半会离不开地宫。”
中年男人斜挑的眼眸深幽,淡漠说道:“自冥龙挣开五把剑,半个时辰里它行了远?”
这话问作旁人,定是无人能答,再这样的绝望里,人人接念着如何摆脱困境,何人还能顾念得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