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易川生母乃是寒门出身,其父叶轻舟教育子嗣也是严苛多余放纵,要知晓他自己所用的风流剑也不过是极品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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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会给自己的儿子寻来这样一柄奇剑。
说起来,方才破开噬命剑剑意的,也是这柄剑。
叶易川何时如此深藏不露了。
还未容吕庄细细辨清那剑身上落印的古文是何二字的时候,叶易川平和的嗓音响起:“你那把剑是什么回事?”
吕庄心说你把我的问题问完了,我又该问你什么?
对于葬心安排之事,吕庄并未隐瞒:“噬命剑,葬心他以半数魔元所炼祭,若以血气催发剑气,可断星索。”
他苦笑:“说白了就是以生命为燃剑的力量,以我的修为,也不过堪堪只能够断去一根星索。”
“你觉得换做是我,能够断去几根?”
“什么?”吕庄吃了一惊,抬眼看他,却见叶易川笑意吟吟:“我开玩笑的,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将此剑交于我来解决吧,以你如今的身体状况,若是继续将此剑留在身边,怕是极损身子。”
吕庄心中那抹怪异的心绪更浓了些,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线在脑海中游离,却又抓之不清。
他摇头道:“不行,此剑我需要归还于葬心,不能交给你。”
叶易川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随你。”
见他并未继续执着讨要此剑,吕庄心头那抹奇怪的疑虑打消了些,也不愿在白驼山逗留太久。
他像叶易川行了一礼,心情沉重:“不管怎样,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天玺前路未可知,望君多珍重。”
叶易川也并未与他有太多计较,也回了一个同门礼,语气莫名含起了一抹悲:“一路走好。”
吕庄点点头,转身之际,心口忽然一凉。
林间劲风大起,带起剑锋间坠曳的血珠。
双面开刃的寒冷剑锋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宛若如水的冰,破开了吕庄宽阔的后背,冰冷纤薄的剑尖一寸一寸的穿过他的胸膛。
光可鉴人的剑身难留鲜血,殷红的血珠滚而不凝,宛若一颗颗鲜红的珊瑚珠子,在吕庄的脚下开出一片红色的花来。
自后背插进来的剑直至没柄,直至剑格抵住吕庄僵冷的后背,他空白的大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四野的风声落在他的耳朵中,忽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唯有血珠滴答落地的声音,清晰入耳,微弱却重重地砸在心头。
冰冷的窒息感一下涌了上来,吕庄无言地张了张口,却被呼啸的厉风呛起一口血沫。
胸口前的剑锋嗡动了一下,似是准备抽回。
吕庄眼瞳颤动,茫然地伸出手握住剑锋。
掌心被锋利地切割开来,他却不知疼痛似地,握得死紧,手腕都在剧烈颤抖着。
他缓缓转过头去,一双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定定地粘在叶易川那张写满了坦诚与背叛的脸。
乌黑的眼睛里,已经疲倦得生不起任何震惊的强烈情绪。
吕庄一张惨白的脸憔悴得死人似的,眼睑下蒙上一层绝望死意的阴影。
他咳出的血沫,打湿染红了叶易川那张随了父亲看似风流实则凉薄的脸上。
“我不能理解。”
叶易川未答话,低垂的眼眸看起来极为平静,平静地看不出有亲手杀死挚友的愧疚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