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阴虚谷的叫嚣,蜀辞冷笑一声,道:“‘你们’觉得事到如今,‘你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随着蜀辞话音落下,一股极寒之气宛若从地脉之中吹袭而起,覆落在地面间大片白色丝草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霜。
在那层极寒的霜意下,那些白色丝草蠕动的节奏明显凝滞缓慢了下来。
那股霜意好似隆冬入林,其极寒刺骨冻魂之意,宛若自昆仑雪巅之上吹来的皑皑皓雪。
在这股霜寒之气里,竟是隐含着一股大气磅礴的浩荡圣意。
在这股圣意之下,任何邪魔魍魉都会担心为之洗涤净化。
阴虚谷回荡在这片天地里的声音陡然从愤怒变得惊恐起来: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蜀辞睫毛间亦是挂上了一层厚软的白霜,她面肌肤隐隐透出玉瓷冻裂般的细小裂痕。
她面上的冷笑之意更甚:“‘你们’以为,吾辈身上的诅咒就只有不死不灭这一种吗?
鬼叫什么?这种寒毒,吾辈可是生生承受了几千年,如今‘你们’既愿意一同尝尝着滋味,那便一起来吧?”
“哦,对了,吾辈说过,那小东西的命,‘你们’动不得,不然……”
她勾唇一笑,妩媚的面容在这寒霜浓白里如雾里看花,愈发邪气妖异。
“吾辈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蜀辞那张苍白妖魅的的脸埋在白色的细绒丝草与寒霜里,她就那么妖妖娆娆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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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朵七瓣冰晶色的花从她心口间绽放出来。
那多花绽放出来的一瞬间,阴虚谷内整个世界都宛若陷入了一场零度的极致苍白色彩之中。
蜀辞那双幽蓝色的竖童成为了这片世界里的唯一色彩,她面上带笑,目光极致冷漠无情地俯瞰着身下的那些白色丝草。
尽管她被吞噬得已经完全没有了个人形,尽管她一身妖力魔气被吞噬枯竭,一副任人鱼肉待宰的模样。
可她那施恩般的语气,依旧不减当年风采。
愤怒倒竖起来的满地白色丝草在她胸前那朵缓缓开放的冰花下,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蜀辞不再说话,而阴虚谷也十分聪明。
事到如今,‘它们’不可能与蜀辞彻底鱼死网破,如此两败俱伤,对‘它们’而言,并不是想看到的结局。
‘它们’陷入默契一般地不再发出任何人语声。
整个地壳宛若掀浪一般,那些白色的丝绒草带着万钧之势好似将整个大地生生扯起来,其势如暴风雪涨潮一般。
将蜀辞渺小的身躯尽数掩埋。
那些白色的丝草吞噬侵占的更加勐烈残暴,似是在用无声的行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它们’疯狂地试图对蜀辞发动精神污染的攻击,此刻蜀辞的身体已经融入阴虚谷,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那万千污秽、阴暗、疯狂的因子,如毒液一般狠狠地灌入她的精神世界里。
整个山谷,因为那极端的愤怒,已经全面苏醒。
蜀辞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这具身躯已经彻底长满了腐朽的根系,尽管她因着本能而行动,痛苦而释然着。
在那强烈的精神污染之下,即便是她,也逐渐开始承受不住。
快要成为这一团污秽怪物的身体一部分。
她眼前已经被一片白色扭曲的事物完全遮掩覆盖,连一抹月光都是奢望。
蜀辞只觉得自己在这片苍苍莽莽的世界里越陷越深,心口也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感。
她的视线与意识开始变得模湖,即便如此,她还是从这片冰冷沉重粘稠的世界里缓缓地抬起一只扭曲的手臂。
意识游离于边界处时,她心有所悟,喃喃道:“或许这对于吾辈而言,才是真正的‘死亡’吧?”
身为权谋政客,她算计利用了无数人。
因此,魔君阿娆应身而来,也因为这份算计利用而握住了她从黑暗深渊中伸过来的手。
被获救的感觉很好,哪怕是因为利用而施以的援手。
可是如今……再也不会有人来握住她的手了。
不过,这种阴谋家死于牺牲的命运,也不赖就是了。
“狗东西!打了我一掌就想死,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弥留之际,一道愤怒至极的声音忽然在蜀辞耳边宛若惊雷般的炸响起来。
(ps:乡亲们,好几年的大群炸了,北北很是伤心难过,搞了个新群新组织:。)